宿宇大陸上,十五歲及笄後便可以安排婚事了。水翩然已經十四歲,離及笄隻有一年的時間,若是錯過了,水翩然恐怕就一定要嫁入杜家。
想到自己的兩個庶出妹妹,水悠然十歲,水笑然隻有九歲。可鑒於水笑然的娘親燕娘還活著,水翩然是沒辦法將這樁婚事栽贓到水笑然身上的,於是她便想起了住在禁地隔壁的水悠然。
當年,她為了一個俊美的少年,和水悠然有了衝突,所以她一點不心虛的準備把她的表哥介紹給水悠然。畢竟以她臉上帶著傷疤的模樣,若沒有自己,她怕是找不到一個願意娶她的好男子嫁了。若真能促成這樁婚事,她可以不用嫁給她不想嫁的人,娘親也可以落個善待庶女的好名聲想。想必娘親也不會怪她,這樣一舉兩得,豈不很美?
水翩然想的很美,可辛然卻不一定會接受她的好意。隻是水翩然已經自作主張,決定即使用綁得,也把杜浩方給綁到水悠然的院子裏,湊成他們的婚事。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招待你表哥,知道了嗎?翩然我在問你話,你聽了沒?”看水翩然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杜子慧皺眉不悅道。
“啊、哦,聽到了,娘,我一定好好招待表哥。”水翩然露出個大大的笑臉,那殷勤的模樣讓杜子慧皺眉,難不成這丫頭又在想什麼鬼主意捉弄浩方了?不行!浩方可是南郡世子,以後會承嗣郡王之位。若是在這個時候惹惱了浩方,那麼他和女兒的婚事恐怕就不好辦了。
杜子慧越想,越覺得水翩然臉上的笑容刺目。“翩然,從今天起,我會讓如月負責教你刺繡。”
“娘,不要吧?”水翩然嚎啕著,雖然她會耍劍,會舞槍,可就是擺不平一根小小的繡花針。當初,隻學了一次就紮的她滿手是血,從那以後,即使娘親責罵,她也堅決不碰那東西。
“不行,你這浮躁的性子,該是得好好改改了。現在,如月,你現在就教大小姐刺繡。”說著,杜子慧將水翩然按到繡凳上,拿了穿了絲線的繡針遞給水翩然。
無奈的接下針,水翩然連忙給一旁笑著的如月打眼色。
如月點點頭,受到了水翩然的暗示。
“二小姐,大小姐來了。”
“哦,請大姐進來吧。”她怎麼會來?辛然眼中劃過一絲疑惑,將手中的書籍放好,自己則起身來到外室的桌旁坐定。
“大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小院子?”伸手請水翩然坐下,看水翩然手上多了不少針孔,辛然便問道:“大姐,你的手怎麼了?”
“哎,悠然,我真羨慕你,沒有娘來管你。”水翩然無奈的說,倒了杯茶一口飲下:“我娘最近真是太閑了,竟然讓如月教我學刺繡,你看我的手,腫的跟紅蘿卜似的。”伸出的雙手,不但又紅又腫,上麵還赫然分布著許多的針眼,讓辛然看了隻覺得好笑。
隻是,辛然隻能在心裏笑。“大姐今年應該是十四歲了,十五歲及笄後便可定親,我想大娘怕是擔心你以後到婆家會受刁難,才想在你沒嫁出去時,教導你一切,讓你能在嫁出去後好過些。”
“我也知道,可是,人家真的不擅長。”摸摸還隱隱作痛的指,水翩然羨慕的看著辛然:“悠然,你多好,沒有一個娘在身邊嘮嘮叨叨的。”
“這樣好嗎?”辛然反問,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水翩然隔段時間就會跑到自己這狹小的院子裏呆著,辛然不喜歡水翩然,以往總是沉默的幹自己的事情,而水翩然也算有眼色的不去理會辛然。可相處的時間長了,她們兩人倒是偶爾會說幾句話。
“你是不知道我娘的……”水翩然突然想到辛然的母親已經去世很久了,便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對不起,我……忘了。”
“無妨,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已經忘了。”辛然垂眸,飲盡杯中的茶水。
“別傷心了。哦,對了,有一件事,我想那時候,你娘也沒有對你說吧?”水翩然試探的問。
“什麼?”
“爹早就為你定了一樁親事。”
“親事?”辛然疑惑的看著水翩然,自己的記憶力怎麼沒有這樣一樁婚事存在呢?
“嗬嗬。”水翩然不自在的移開眼,“你也知道我表哥杜浩方吧,在你出生後不久,曾來咱府裏小住,因為看你可愛,便要把你抱走,二娘隻有你這一個女兒當然不願意,可我表哥也堅持不肯鬆手。到了最後,我舅舅看我表哥實在喜歡你,便跟爹商議了,給你們定下了親事。”
“是嗎?”辛然假裝驚訝,卻在心中冷笑。別的不說,隻看水翩然一說謊,目光就不敢與人對視的模樣,就知道水翩然在說假話。那個訂了親的恐怕是水翩然自己吧?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你姐姐,當日我也在場,怎麼會騙你?”水翩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