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一個半時辰之前,宋煊澄剛聽得外頭的傳言時,他第一時間便想轉身返回衙門,毛京在一旁急忙攔住。
“將軍,此事因那道士所起,待找到他自然能得了結。”
因了這句話,宋煊澄才僅是派了徐大勇帶了大部分護衛回去,告訴他務必要保護好樊錦,自己則是急匆匆地與程猛去會和。
隻是就算他心急如焚,可今日卻是注定趕不及回去大發神威了。
客棧裏頭,中年男子並未做道士打扮,而是與樊錦第一次見時那般,著一身文士廣袖衫,看著很有些風流之態。他似乎早已料到眾人的來訪,房門敞開作迎客狀。
見此情景,耿易與毛京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同時提高警惕觀察著周圍。
“宋小友,可還記得我?”
那人見他們來了,便先開口說了話,這話的內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宋煊澄上下仔細打量,見他麵貌實在普通,一時倒的確是沒想起來。
“我姓魚,水裏遊的那個。”
“漁翁?!”宋煊澄脫口而出。
“哈哈,小友的確如此叫我,這是記起了?”魚姓男子笑了起來。
宋煊澄對他麵貌實在是沒了印象,可被這麼一提醒,這人的身份總算是想了起來,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煊澄兒時頑皮,蒙先生不怪,敢問先生今是何原因到了這會州?”
魚先生搖頭,“怎麼年紀大了反倒無趣,不如兒時討喜。那會兒還追著我要剪我的胡子,如今這一板一眼的,看著不舒爽。”
若是平時,宋煊澄很願意與他聊些少時趣事,這時候心中惦念樊錦,哪還有這個心思。不過此人與自家父母有些淵源,說起來算得上自己的長輩,所以就算心中再著急,他也不好高聲。
“先生,昨日你在城中告知百姓將有貴客到臨,可曾說過要將人燒死祭祀的話?”
魚先生仍是慢條斯理,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模樣,緩緩搖頭應道:
“不曾。”
宋煊澄便又問:“可否同我等走上一趟,如今災民正圍在衙門外,怕是會有荒誕之舉。”
魚先生捋了捋頜下胡須,“擔心你那娘子?”
“自然。”宋煊澄即刻回答。
魚先生笑著搖了搖頭,“等上一個時辰再動身不遲。”
聽了這話,宋煊澄勉強還能維持麵上的表情,聲音卻控製不住的冷了下來。
“先生堅持不去?”
“可莫要拿這副臉孔嚇我,先生我年紀大了,經不起你一嚇。”魚先生不僅沒生氣,反而笑的更加開懷,“讓你等自然有等的理由,若你提早去了,才是壞了事情。再說,你那些手下人總不會如此不經事,一個時辰便守不住人了。”
宋煊澄還是聽得進去話的,耿易與毛京同樣在一旁勸解,再加上程猛見此間無事,便已經又帶了些人先回了衙門。因著這些,他才耐著性子坐下等了起來。
等到一個時辰終於過去時,四人並剩餘的一些護衛也折返回了會州府衙,正好見證了樊錦出門到震懾百姓的這一幕。
樊錦並沒有望見站在很後麵的他們,她還在努力扮演著這個很“神棍”的角色,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別笑場別拆台呢。
蘇倩被押回了府內,底下百姓們的情緒也安定下來時,她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