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兒不敢妄自評論夫人,不過夫人待下人是當真好的.”她如實答道.
這麼說來,這位夫人應當不會太過苛責,也許往後自己在這裏的生活可以過得比這身子的主人要輕鬆些.
她起身到桌邊沏了一杯茶,遞與我道:"小姐昏睡了三天,這三天滴水未進,又與濟兒說了這麼多話,該是渴了.”
我接過,小心抿了一口,果然清澈甘涼,那現代的水真是不能和古時的泉水相比的.一口下去,喉嚨的難受幹燥到真是得到了好些緩解.
“濟兒,什麼時辰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
“快黃昏了.”她將身子探出屏風,看了看道,這時候,夫人也該回來了,小姐你再休息一下,一會兒夫人來了我再來喚你.”
我應著躺下,閉上眼的刹那,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襲來,這該是我的不幸還是萬幸,脫離了那個時代的紛紛擾擾,終於不再糾結於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情仇,可命運又將我送至這樣一個時代,戰火頻任,離亂紛紛,我的命運究竟該何去何從?
再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了,不得不承認,這宰相府實在是富麗堂煌,古時的夜晚通常是黑暗或是寂靜的,可這兒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派熱鬧非凡之象.不過我的房間附近倒是清靜許多.我試著自己起床,嚐試了多次後終於放棄,臥了這麼久肌肉都快萎縮了.
“濟兒,”我向門外喊道.
“小姐,醒了.”她應聲開門進來,並端來一些飯菜,放於桌上隨後走到床邊,扶起我的身子.
“我娘來過了嗎?”時間應該過去一陣子了,想必那夫人來時見我睡著不忍打擾我,所以又離開了吧.
“嗯,小姐剛睡下沒多久夫人就回府了,連衣服都沒換就到小姐這兒來了呢,隻不過看到小姐睡得安穩所以沒讓濟兒叫醒你.”
“哦,這樣啊.好像好久沒見著娘親,怪想念的.”我分外惋惜這次見麵的機會,趁著病中,原本有好些事兒可以借此了解一下,即便露出馬腳也可以以摔傷掩飾,若是往後許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是啊,小姐從5年前就沒怎麼見到夫人了,前幾年老爺一直在外任職,近些年才回到京師,都是陳覺,馮延巳這些奸臣逆子,總在聖上詬病老爺,讓皇上對老爺一再疏遠,不過好在聖上清明…”她還未說完就被我打斷:”濟兒,婢女百姓議不得政事的.”論語有言,天下有道則政不在大夫,庶民不議.這番話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傳到那些小人耳中又可以捏造出詆毀盛世的罪名了.她了解到我的嚴肅,急忙改口,道歉到:"濟兒僭越了,小姐說的是,這幾日沒有小姐的提點,濟兒都快闖下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