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話怎講?”以沫當她是羞赧方才別過臉去,因此並不曾見她眼中那份挑釁。
“皇後同你才是名正言順的結發夫妻,左右我不過是個妾”雲音仍不曾回頭,定定的望著皇後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笑的甚是開懷。
“姐姐,做皇上的妾乃是三生福分呢”端妃雖不夠聰慧卻亦不癡傻,自是看的出皇後此刻的惱怒,便急忙開口說道。
“皇上的妾亦不過是個妾罷了”雲音口氣有了幾分委屈,臉上神情卻分明無盡張狂“你看皇後姐姐,她身上的衣裳都比我的華貴些”
“朕當你是嫌自己不夠受寵,左右不過是為件衣裳,若你想要便吩咐衣坊做一件一樣的便是”以沫聽出她話中的委屈,鬆開環在端妃腰間的手,捏住雲音下巴要她看著自己,哄道“如此可好,如此可會開心些?”
“衣裳是衣裳,再華貴的衣裳我仍不過是個妾,倒有何差”雲音的口氣越發哀怨,見以沫眼中的疼惜心中有幾分慌亂,急忙將眼光轉至端妃臉上,問道“你說可是這個道理,端妃妹妹”
“這……”端妃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說是,得罪皇後娘娘,說不是,得罪麵前這甚是得寵的雲妃,如何都不是那。
“娘親”月憐禁不住出聲嗬斥,柳雲音你究竟想怎麼著,要你投湖你不投,反倒在此處同這些人爭風吃醋!這畫舫再一陣便過了這片荷花,屆時倒如何是好。
“好麼好麼,不說便是”雲音瞪月憐一眼,甚是委屈的將頭埋入以沫懷中,小聲嘟囔“那我心中就是不甘願麼,同這麼多人分夫君便罷了,連個正妻的名分亦無”
“娘親,你不是要去摘荷花麼,月憐同你一起去”月憐越發慌亂,這是怎麼著,你究竟想如何做?
“我不想去了,皇後娘娘,我看你方才極力勸阻以沫要我去,怕你亦是想去的,那便去吧,幫我摘幾朵回來”
“柳雲音!”皇後終是耐不住,猛的大喝一身立起身來,指著窩在以沫懷中的雲音厲聲說道。
“怎麼”雲音微微側了頭,不屑的盯著皇後瞧“皇後娘娘,你不想去麼?若不想去,你站起來做什麼?”
“雲音”以沫環住她的手緊了緊,語帶威脅輕聲說道“夠了,莫再鬧了”
“哼”雲音冷哼一聲轉過臉去,雙手緊緊環在以沫腰間,在他耳畔呢喃道“我就是不想將你分給她,她始終瞪著我瞧,我就是不歡喜麼”
“她畢竟是皇後,你總要在此處留些顏麵於她”以沫亦俯於她耳畔說道,方才當她是厭煩文妃,卻是皇後麼。
“我這不是已不同她吵了麼,這可是因你,絕不是為她”
“若果真為我,便去敬她一杯酒賠個不是”以沫的指腹緩緩的劃過雲音的臉頰,她此刻這驕橫模樣自己倒真是頭一次見。雖有幾分刁蠻,卻被她自身的柔弱壓了,左右不過是撒嬌一般,倒憑增了幾分柔媚。
“為何要我去”雲音微微皺眉,看著一旁的端妃,再抬眼看看以沫,甚是委屈的輕聲說道“不去”
“姐姐,你便去吧,皇後終歸是皇後”端妃見雲音看她,曉得她這是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急忙開口勸阻。
“好,那妹妹你同我一道去”雲音看著端妃的眼中滿是賞識,果真是在這後宮中待的久了麼,甚是懂得察言觀色。
“雲音”以沫無奈的苦笑一聲,調笑道“這是要你去賠罪而非示威,自己去便是,何苦拉上端妃”
“哼”雲音輕哼一聲甚是不滿的瞪著以沫,卻已緩緩起身,她自桌上端起一盞冷杏香向皇後徐徐走去“皇後姐姐,方才是妹妹的不是,妹妹知錯了”
皇後本想出言相斥,卻見以沫眼中那濃重的警示,隻得將滿腔怒火壓下,狠狠說道“妹妹說笑了,姐姐何曾怪過你”
“是呢,我便說姐姐大人有大量呢”雲音淺淺一笑,眼中升起濃濃的譏諷意味,用僅她二人方可聽到的音調說道“你倒何曾敢怪我,不過下堂妻,連亂吠的資格亦無”
“哪裏”皇後強忍下心中怒火,硬生生吐出這兩個字來。
雲音翹起的嘴角含著薄薄的冷意,仍極是輕聲“你信麼,縱使此刻我將這一盞酒潑在你身上,以沫他亦不會怪罪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