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歐陽子辰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慕流雲不置信的看著他,“你真的對雲兒這般絕情?”
歐陽子辰轉身,挑眉反問:“你我本無情,何來絕情一說?”
慕流雲止不住冷笑起來,“男人當真寡情薄意,本以為你與他不同,卻也是如此,怪我當初鬼迷了心竅,才會傻傻的以為你對我出自真心,原來不過是因著不甘自己屬意的東西被奪,才對我有求必應,現在,他不要我了,連你也開始嫌棄我了,我究竟哪點不如那個死了的賤人?”
“你若再敢對她不敬,本王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歐陽子辰陡然出手,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你不是不如她,而是根本無法與她相比,慕家有你這樣的女兒,本王都要替慕丞相心寒。”
慕流雲毫不畏懼的迎上他冷冽如冰的眸子,一根一根掰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難不成王爺是忘了我那可憐的嫂嫂是如何慘死的了?這麼輕易的忘記仇恨,可不像王爺一貫處事的態度!”
歐陽子辰怒喝一聲,一掌重重的擊在她身旁的千年古樹上,慕流雲被他迫人的氣勢逼得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望向他落掌之處,隻見一個深深的掌印赫然出現在樹身上,再看他麵色鐵青,乃是處在盛怒之中,遂有些懼怕的想要遠離他。
“當年紫竹因何中毒,慕清風又為何要遠離京城,其中的緣由,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慕流雲,那時的你,還不到十六歲,怎就惡毒到連良心都泯滅了?”
他此話一出,慕流雲直覺的想要否認,但一細想,又覺不妥,便坦然道:“是我做的又怎樣,歐陽紫竹她真的很會偽裝,讓你們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有多麼端莊賢淑,溫柔善良,其實骨子裏比誰都要虛偽善妒,我不過是騙她說哥哥心裏真正愛著的人是慕流裳,又製造一切假象讓她相信這個荒唐的謊言,她便在自己的藥裏下毒,以此來陷害慕流裳,哪知弄巧成拙,真把自己給毒死了。”
當一切都說開了,她的膽子倒也大了起來,懶懶的靠在那棵古樹上,繼續說道:“不過,她也不算吃虧,她本就得了不治之症,慕流裳煎給她的藥,是用十種相生相克的毒花毒草配製而成,每一種成分都要嚴格控製,多一分,少一份都會將這治病的良藥換成殺人的毒藥,而你那寶貝妹妹所選的毒藥恰好是那十種花草中毒性最弱的一種,若單服,隻會讓她嘔吐出紅疹,要不了她的性命,慕流裳卻會被冠上毒害皇親的罪名,若非她當時已是準皇後的人選,你以為她還能多活那幾年麼?”
她看著他愈加鐵青的俊臉,諷刺的笑道:“可惜呀,害人終害己,你那妹妹根本是被自己的嫉妒心害死的,又與我何幹?要說惡毒,我哪比的上她的萬分之一?”
“你住口!”歐陽子辰已是怒到極致,他又焉能不知她所說的都是事實,可要他承認自己疼愛多年的妹妹竟是那般表裏不一,虛偽惡毒,實在有些難為他,也就隻有慕流雲最能看穿紫竹的心思,因著她們才是同一類人。
慕流雲看著他震怒的俊顏,笑問:“王爺因何生氣?是氣自己錯怪姐姐多年,還是氣自己錯疼歐陽紫竹一場?若是前者,王爺大可不必動怒,宮裏不是有個從骨子裏像極了姐姐的人麼?”
“你又想打什麼主意?”歐陽子辰目光陰鷙的看著她,大有想一掌劈死她的衝動。
慕流雲絲毫不懼,轉身望著那淩寒盛開的紅梅,道:“皇位之爭,你已經輸給了他,難道連女人都要輸給他嗎?”
歐陽子辰冷哼一聲,對她的激將法嗤之以鼻。
慕流雲也不惱,繼續遊說道:“本宮想說的是,無論王爺想要什麼,本宮都會盡心盡力的去幫你。”
“你?”歐陽子辰突然大笑起來,“本王該不是聽錯了吧,你可是皇兄的貴妃,怎的要背叛自己的夫君?”
“夫君?”慕流雲自嘲的一笑,“他對我始亂終棄,我發誓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而且,我對王爺也並非是毫無所求。”
“哦?”歐陽子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說你的條件。”
“事成之後,本宮要做這六宮之主!”
歐陽子辰不屑的睨她一眼,“本王的天下,不需要女人來幫本王籌謀,而你,想成為本王身邊的女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願再與她多說,他轉身欲要離去。
慕流雲卻急道:“王爺敢對著先皇的在天之靈,說你對本宮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了嗎?”
“沒有!”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讓她的心都涼了,咬牙衝他吼道:“你會後悔的,你和歐陽憶瀟都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