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婚禮車隊遭遇單雙號限行與交通管製封路,當文身店在某人身上文下了六個手指頭的佛。這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都很黑色,但是聽起來都好搞笑。
我知道有相愛的兩個人愛到在大街上追殺著玩兒,我還知道有四個人號稱完全彼此相愛,並且決定永遠共同生活下去。這些事情聽起來好搞笑,但是,其實何嚐不是另一種哀傷。
人生除了遭遇極品和難搞的婆媳關係之外,被雷到被霹靂的事情其實有很多,隻在乎一念三千之間。就好像我會因為某篇文章而陷入了深重的焦慮一樣,我不想我的人生中到處充斥著小即是美、後現代、LOHAS、世界是平的……我知道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被傻B洗過腦子。可是,諷刺的是,人們最厭惡的事情,往往最得心應手。
我知道所有的痛苦都來自不甘心,就好像浮士德曾呐喊的那樣,他的痛苦在於那麼美那麼美卻不肯多做停留。得不到和已失去,向來是人生大命題嘛。我們這樣被雷過的幸存者,就如克裏希納穆提所說那樣,當美來臨的時候,單純享受即可,它離開,不要懷念,不要妄想再現。那就可以平靜地享受快樂,而不必經受由快感帶來的憂傷、恐懼、痛苦。其實,媽的翻譯過來還不是“隨你大小便”幾個字,還不是愛誰誰,讓他逼。
人生其實很幻滅,會隨時被雷到。無論是來自內心,還是來自你所聽說的別人的故事。其實,無非是人性的糾結和擰巴而已。就好像說,老子咬破中指在牆上寫下血淋淋的四個大字:相信愛情。那,也許我依然真的是相信的。但是若前麵加上一個定語,某某某的愛情。那,客官,那算不算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所以,不痛苦的方式,就是要把人性和個案分開。就好像我民懷著一顆搖滾的心去看演出,結果看到了一群HIGH著的2B,立馬就變了旁觀性人格。
你以為是人類群星在閃耀,其實那不過是自己所放的自悅的短暫煙花。
近一百年前,茨威格寫了一本書,叫《人類群星閃耀時》。有人說那是一本曆史書,不過我一直都覺得那是一本黑色幽默的笑話書,全部都是偶然事件。被蠱惑的少年,因為美貌引起的戰爭和不朽作品,出於偶然產生的發明和發現,因為某人性格缺陷而導致的戰役失敗……這依然是後門事件。曆史的後門,通常是被人類群體無意識的SB命運推動著前行呢。
不知道諸葛亮說著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時候,心裏想著周公瑾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範兒,會不會覺得人生同樣很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