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霖和李瑞克談了多久,雨悸就在陽台上站了多久。清冷的風吹散了她的發,吹醒了她的神智。
李瑞克瞅瞅窗外一動不動的雨悸,用胳膊肘碰了碰金浩霖,“哎,我說這小妮子,還是多愁善感一枚啊?”
“煩心事比較多吧。”
“不過說真的,真不賴,放娛樂圈也綽綽有餘啊。”
“嗬。”
“好了好了,不講了,反正接戲這事到時候回公司再說,劇本先留給你看看。趕緊把那小妮子叫回來,外麵風大,再受凍就不好了。”
“嗯,你路上小心。”
“知道知道。”
送走李瑞克,金浩霖走到陽台邊,也學著雨悸趴在陽台上。“外麵的風景這麼好看?”
“你們談完了?”
“是的呐,阿丘都走了。”
“嗯。”
“回屋吧,外麵風大。”
“嗯。”
進了屋,金浩霖轉頭看向雨悸,“陪我幹件事情?”
“嗯?”
“我要畫幅畫,不知雨悸大畫家能否在一旁指導?”
雨悸一笑,她知道他的畫功。
跟著金浩霖,來到了二樓的閣樓。
“下午這裏就被我參觀了一遍。”
“哦,是嗎,意料之中。”
於是,金浩霖有模有樣地在架起畫板,而雨悸,倒是閑坐在他的對麵看起劇本來。
金浩霖的那幅畫原本就打好了底,上色自然就輕鬆了。雨悸也不管他,津津樂道地品起劇中的人物情節來。
好了,現在的場景是演戲的在作畫,畫畫的在賞劇。
到了深夜,金浩霖終於畫好了畫,這才打破了一室的安寧。雨悸也未發覺自己竟這樣沉醉在那樣一個戲裏。
“這是個好劇。”看金浩霖伸著懶腰,雨悸指指劇本誇獎道。
“哦是嗎?明天好好看看。喏,現在送幅畫給你,請雨悸大畫家海涵!”
“嘁,裝謙虛。好吧,那我勉強接受。”
一拿過畫,雨悸眼裏擋不住的讚賞,荊棘叢中的那朵花,驚豔了浮世。
暗紅色的月季,是林肯吧。泥黃的土地,蒼綠的叢生的荊棘迎天瘋長,卻依舊擋不住它的風華。它在荊棘叢中使勁綻放,用最高貴強硬的姿態。
雨悸看到右上角的題字:盛開在荊棘裏的花/越是流淚越仰望/愛是一步一步堅強/奮不顧身地綻放。
手指輕輕碰觸著花瓣,能清晰地觸覺到乙烯顏料帶來的層次感。她仿佛看到了花兒從含苞到忍受著荊棘紮身的疼痛耀眼開放的整個過程。她仿佛聽到那朵林肯在跟她呢喃,生活還在繼續,要用最大的勇氣。
抬頭看向金浩霖,隻見他正默默地看著自己,低垂的劉海散下陰影,眼裏有種忽明忽暗的東西,叫做關懷。
“謝謝你浩霖,這幅畫真棒。”
“是嗎,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嗯!”
“一點都不虧,你還幫我審了劇本呢。”
“是不錯。”
“哈哈,看來我可以考慮接了。”
“你再看看,喜歡的話就接,劇本好壞很重要吧。”
“嗯,走吧,該休息了。”
“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