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藍嘉果重複著,“對啊,他呢!”
“我想,雨悸中彈這件事,肯定和他有關。”
鬱宥宸蹙眉,有些淡淡的悵然,“我想這世上,估計沒人比得上莫言在她心中的分量。”
是啊,他們又怎麼會忘,那個莫夫人離世的夜晚,雨悸在莫言懷中哭鬧的模樣。從沒想過有一天,淡定如水的人,因為一個人會衝到雨中發瘋癡狂。
沒了他,她會怎樣?
“莫言,是嗎?”遲軒宇低聲說著,腦海裏閃過一絲思緒,“他,出事了?”
鬱宥宸回過神,“很有可能。”
“如果我們從莫言身上展開聯想,或許有些思路。”
“但是我不懂,既然德裏克對雨悸不錯,又有誰能傷得了她?”
“那是這樣的嗎?噥,喬安娜回英國後還是覺得雨悸對她來說存在威脅,於是以莫言出事為借口將她騙至英國,然後痛下毒手。莫言發現後力懲喬安娜,結果德裏克護女心切又滅了莫言。”說到這裏,藍嘉果又自鳴得意地點點頭。
“這樣想來,很多疑惑不就說得通了嗎,在德裏克的地盤上,能有權傷得了雨悸的隻有喬安娜吧,而德裏克也有能力製約莫言。事後,身為父親的德裏克對雨悸的無辜卷入表示抱歉,所以盡最大努力照顧她。”
藍嘉果剛抬起頭來等待認可,卻沒想到額頭挨了一拳。
“收起你的嘴,狗屁的邏輯。”
遲軒宇無奈地看著她,一副無語問蒼天。
“沒這麼簡單,你忘了心姨隱晦的表情了嗎?這裏麵肯定還有玄機。”
“對,靜觀其變吧。”
****************************************
當夜,喬安娜脫離了軟禁,當從費耶口中得知莫言出事的消息時,再也控製不住這些天壓抑住的情緒,徹底在客廳爆發。
碎瓷碗,玻璃片散了一地,連沙發也沒逃過一劫,足見先前發脾氣的是有多少氣憤。
“夠了嗎?”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帶點沙啞。
“爹地!”
看著德裏克沉著一張千年不變的死人臉出現在樓梯口,喬安娜抬起頭來紅著眼憤怒地盯著他,就像一隻被敵人侵占領域的母獅子,毛發早已豎起。
“為什麼,你告訴我!?”
“看來軟禁時間還不夠。”
“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死言!”
聞聲出來躲在走廊黑暗處的南宮宸三人愣在原地,言,莫言?莫言死了!?
藍嘉果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會,那個天神一般的男子!
此刻的喬安娜完全已經瘋狂,若不是兩個黑衣人拽著她,估計她已經衝上樓梯揍德裏克。
“費耶,誰準你告訴她的!”
德裏克黑著臉怒喝,這才發現,他已經從輪椅上站起身,一腳踹飛了身側的輪椅。可憐的輪椅在眾人屏氣間慌慌張張地跌落弧形樓梯,不知道這一跤它摔的疼不疼。
費耶穩穩地跪在象牙白通明的大理石上,盡管他的膝蓋混著玻璃碎渣。
“費耶知錯。”
德裏克哼了一聲扶著樓梯走下,放緩的步調和僵硬的步伐顯示著前不久他大腿的槍傷。他俯視著客廳的一片狼藉,眼神深邃暗藏波濤,冷傲的神情就如同戰神睥睨天下。
幾個黑衣人見狀,趕緊上前,欲扶著他下樓,“主上小心。”
他並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在喬安娜身前站定。
“誰允許你摔碎這些的?”
被黑衣人控製著的喬安娜動彈不得,隻得憤憤地直視著德裏克,緊抿的嘴唇暗示著即將噴薄而發的怒火。
“你從誰的房間出來?”喬安娜不再抗拒黑衣人的束縛,冷笑著問道。
她在質問她的父親。
德裏克沒有回答她,目光掠過她氣血上湧的臉,然後瞥了眼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的費耶。
突然,喬安娜嗤笑一聲,“是雨悸,是嗎?嗬,雨悸!你為什麼還要留下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言也不會死,你知不知道!”
突然的怒吼讓兩側的黑衣人險先放開她,趕緊拽住後冷汗不止。
“閉上你的嘴。”
“我不!”
“費耶!”
“是,屬下在!”
“封上她的嘴!”
“怎麼,封上我的嘴,是怕我泄露出去,偉大的地下黨首領還有個私生女!”
話音剛落,隻聽“啪”的一聲巨響,雪白的大理石上滴落了一滴血,有些妖嬈突兀。
鮮黃的長發淩亂地蓋住整個臉蛋,喬安娜側仰著頭,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
隻有空中依舊舉著的寬厚的手掌,證明了先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