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朱邪錦(1 / 3)

東陵自立國之後,初任國主一直有一個很大的遺憾,江山在手,而美人卻已為人婦。國主雖得了江山卻終不能擁有心愛女子,為彌補這一遺憾,特此下了這樣一道聖旨。大將軍朱邪家凡嫡長女自出生起指為太子妃,待太子登機之日迎娶。如此一來,雖明裏說是太子妃,實則是許了皇後的位子。

如此,朱邪家嫡長女可謂尊貴無比,諸位皇子凡有意皇位者,皆未有正妻。亦是如此,朱邪家這位嫡長女不得不自幼隨父前往邊境……

如此一晃,便是十八載光陰如水……

去華帶著自家丫頭小侍前去城外定遠山,聽聞呢處僻靜無人,是個無事靜心養性的好去處。

二人穿著皆是尋常衣裙,沒有了過分寬大廣袖長擺的束縛,去華行走格外的輕快,小侍低著頭緊緊跟在自家主子身後,小步跟著,此處確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是山後邊是處懸崖,山中偶有虎出沒,故而人跡罕至,且林子頗大,尋常人進了多半是要迷路。

也就是去華膽子大,直衝衝的跑上山。讓小侍更沒有想到還有人與自家主子一般,一人悠然自在的行走與林間。去華跑上去,攔住呢位漫步在前方的墨衣男子。

“這位公子,可否告知,此地何處風景最佳?”

墨衣公子回頭,發未束起,隻是將鬢旁散發順著發線用黑色皮帶捆綁在腦後,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偏生就如此薄唇。眉不皺而自威,唇不瑉而涼薄自生。

去華不由想到自己今日裝束,黑紗遮麵,長發未挽,僅用了根皮帶隨意的捆住,身上穿著從小侍呢找來的一件灰色襦裙,整個人都是灰撲撲的,向他這般生來便處高位之人,應當不會理睬自己。

呢位公子隻是停下腳步,看著突如其來的小丫頭。

“此山深處有個懸崖,我要往呢裏去。”

“呢處?高處不勝寒,也好。”

二人並排而走,小侍跟在身後,一語不發,此山極靜,便是鳥雀去華也未見一隻,去華不免生出憂患。

“此山頗為詭異。”

呢公子反問。

“何意?”

“山靜無聲本是常理,隻是靜的連尋常走獸鳥雀都沒有,呢不免就有些詭異。”

“你是覺得這山有秘密?”

“這我如何知曉,不過是憑空猜測,說不定隻是今日巧合?”

小侍這時抬頭看向自家主子的背影,隨後不知去了何處,呢名男子向小侍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複又回頭與去華繼續說道。

“姑娘蕙質蘭心,在下還是第一次見。”

“怎會?小女子不過是偶讀了幾本書擺了。”

“在下東隱,敢問姑娘名諱?”

“小女去華。”

“去華?尋常父母為自己取名莫不多是望能光耀門楣,姑娘的生身父母但是雅致的緊。”

“公子不也是如此?況名字而已,何必在意?”

定遠山看著小,步入其中,卻才知曉內裏之大,從方才之處到懸崖處,整整走了三個時辰,若不是自幼隨從父親四處奔波,此刻隻怕業已走不動了。

去華走近去看,原是斷崖,拍拍身旁高大茂密的古木,樹的幹軀很是粗壯,想必爬上去看風景定然別有一番滋味。

去華看向東隱時,眸子中帶著盈盈笑意。

“你要上去嘛?”

“上樹?”

不等東隱回複,去華泰然提起裙邊,很是門輕路熟的爬了上去,低頭看著地上的東隱。

“一起啊?在林子裏看風景,怎麼能站在平底呢?呢可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說著朝著東隱伸出手。東隱踟躕片刻,緊握著的手忽然放鬆,下定決心一般,去抓住去華伸出的手。去華拉著東隱,扶著一旁粗大的枝幹,向上直到接近樹頂處,找了一支斜著向陽的幹枝,坐下,東隱也學著去華的樣子,坐在枝幹上,把腿放下去,扶著旁邊的枝枝葉葉。或許是第一次爬樹,看風景,他淡漠的眼神裏出現了一絲晚霞般溫暖的笑意。

去華從此處斷崖看向斷崖下鬱鬱蔥蔥,向上清空朗朗,遠處雲霞四散,偶有驚鳥乎起,劃過天際。

“還是第一次好好看到中原大地的風景,果真如畫富有詩意。”

東隱側頭,去華認真凝視天際的畫麵正好落入眼底。她的眸子帶著如秋水般平靜安寧,像與世隔絕的古城散發出的古樸清澈的樣子。

“你很喜歡看風景嘛?”

“嗯,我最喜歡的莫過於一個人看著山川大地,鳥獸山林,溪河遊魚,來去從容,自然安樂。”

“我也是第一次看這樣的風景,雖然我一直生長在這裏。”

東隱側頭看著去華戴著麵紗的側臉,去華看著寂靜了的山林。

直到暮色將近,去華這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回頭正好看到直直盯著自己的東隱,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你出神了?這麼高的地方,你也能出神。”

東隱自顧自起身。

“要下去了?”

去華剛點頭,東隱將去華拉入懷中。攔腰抱起去華跳下古樹。落地後,去華很是遺憾的看著斷崖下的風景。

“想必此處太陽升起時的景色很是醉人。”

“你若是想,明日早點來就是了。”

去華搖頭,這時才意識到,剛才東隱抱自己下樹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放開自己。

“公子可知衣冠禽獸四字何意?”

東隱當即收手,回退三步,作揖道。

“姑娘莫要生氣,在下……”

去華偏著頭,與東隱對視,心中不由想,好美的眸子,看著看著不由的癡了,從未見過這樣如畫如水般的眸子。

“好美的眸子,看在你有這麼一副美眸,我便不計較方才你無禮之事了。”

東隱當即回道。

“如此姑娘清白豈不是受損?在下願迎娶姑娘。”

去華輕輕一笑,慢悠悠的往回走。

“我可是未來要做皇後的命。你如何娶?”

去華回頭看向東隱時,明顯看到他微微吃驚的神色,搖搖頭,大步流星的往回走,該回去了。

東隱追上去華將一個錦囊放入去華手中,便匆匆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去華好笑的看著他匆匆離去的方向,而小侍也從某處走了出來。

“小姐。要去查嘛?”

“他有什麼可查的?不過萍水相逢,過客而已。”

去華回頭。

“回府吧。”

“是。”

二人迅速下山,進城後,才放慢腳步,慢慢悠悠的走到朱邪府東側的牆壁讓,二人四下看了一番,確定無人後,躍身跳入院中。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去華回屋換掉衣服後,才從屋子的正門出來。屋外左右四人齊齊站著,見去華出來,轉向去華的方向,行禮道。

“郡主醒了,可要用膳?”

去華點頭,伸手由右邊侍女扶著自己前往客廳用膳。這時去華便隻是朱邪府嫡女朱邪錦,是當今陛下禦筆親封的明月郡主,未來的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後。從一出生開始,所有人都告訴自己你隻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去華也是這樣做的。至於去華真正想要什麼,誰又會在乎,誰又想知道?

用膳時,小侍已經換好衣裙。站在去華身後。

“明日皇後娘娘禦宴。帖子今午時已經遞來了。時辰是明日午時,小姐是打算穿那件?”

“你猜,明日有多少人正等著我出笑話?”

“奴婢不知。”

左邊侍女見去華停下,便立刻為其布菜。側目小侍。

“這邊人怎麼說?”

“皇後娘娘喜歡溫婉端莊的。便是小姐如今這樣。”

“呢就水藍色呢件宮裝,至於發,挽個雙髻,發飾用父親前些日子命人打造的白玉帶金簪的呢套,雅而不俗。”

“是。”

用完膳,漱口後,由侍女攙扶著走在院中石子小路上,不知為什麼就是想到東隱的話,忍不住笑了。身旁侍女順勢討好說道。

“郡主在笑什麼?如此開心。”

“在笑今日躺了整整一日,若是日後為人婦,在這般,該是個怎樣的場景。”

“郡主日後是要做皇後的人,這確實應當注意。”

然而,去華腦海中東隱認真的樣子始終揮之不去,這個人固執的讓去華無可奈何,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人呢。

晚間,去華坐在書桌前,給遠在邊疆的好友訴說如今種種,呢位和自己有所不同,她的母親是當今國主的妹妹,父親與自己父親相同,亦是開國將軍,因此她與自己一樣,從小便隨父親身處邊疆,二人關係極為親密。隻是今時迫於無奈。自己不得不先行回來,想必不過多時她也即將歸來。

但她與自己不同,朱邪錦自出生起即封為郡主,當今國主欽點的未來太子妃不二人選,縱使至今尚未冊立太子。私底下朱邪錦還是很羨慕自己這個好友的,幼時為自己的小字取做去華便是因著自己求而不得未來。

次日去華應邀前去赴宴,身邊帶著小侍和四個普通丫頭。做馬車從皇宮東門正門大門進去,路旁其他應邀的小姐夫人們見到去華的馬車退避讓行,一路通暢,直到皇後宮門口方才下馬車,至於其他人在正門時就下車步行至皇後宮中。

小侍扶著去華儀態端莊,臉上掛著恰當的淺笑,無疑,去華的姿態都是最為得體,自小培養出來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宮裏的規律來的,比呢任何世家大族的小姐都要嚴厲。

進入屋裏,皇後居主位,身旁一次坐著二皇子宋忱,六皇子宋戎至於其餘四位皇子各自坐在自己的母妃身側,當以左側為首的晟妃以及三皇子,晟妃對麵的德妃及四皇子,晟妃下邊的賢妃及五皇子,德妃下邊的淑妃七皇子。至於四妃之外的妃嬪隻能列在後邊,去華是欽定的太子妃,被皇後安排在了自己的右側,而她的兩個兒子在左側,去華趁坐下的機會打量了著二皇子,他怎麼和東隱如此相像。皇後待去去華坐下,身後慈愛的撫著自家大兒子,說道。

“明月,這是二皇子宋忱。”

宋忱看向去華彬彬有禮。

“見過明月郡主。”

去華雙手疊在胸前,在伸出,做拜禮。

“明月見過二殿下。”

“不敢,叫我東隱就好。”

“東隱?”

去華破是意外,沒想到他們竟是同一個人,一夜不見怎麼還變了個人是的,昨日雖覺得他應當出身世家大族,卻不曾真的想是個皇子,果然,人靠衣衫馬靠鞍,如此一番我竟認不出了。昨日也不曾好好打量他,真是自己的失誤。

“呢殿下也隻管叫明月閨名錦兒。”

一側的六皇子宋戎當即著急了,連忙打斷宋忱。

“我也能叫嘛?你可以我叫宋戎,我不像二哥喜歡文縐縐,所以沒有字。”

見宋戎如此坦率直白,明月不由抬手用寬大的袖口遮住笑。

“六殿下真是率真的可愛,明月怎能直呼殿下名諱,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呢二哥還準許你喚他的字呢。”

皇後笑著打斷宋戎。

“明月莫怪,本宮這個兒子啊,從小就缺根筋,他呀就喜歡武刀弄槍的,不喜這些繁文縟節。”

“娘娘過濾了。六殿下正是因為如此才率真可愛呢。”

這時宮女回道。

“娘娘,各家小姐夫人們到了。”

“讓她們去院中等著。”

後又笑著對去華道。

“我們也該去了。”

去華由小侍扶起,退後一步,複扶起皇後,小侍站在一旁,二皇子宋忱與三皇子宋戎隨後走出後,其餘諸妃嬪緊跟其後。

到院中,眾家小姐依自己父親的品階先後站著,見皇後及眾妃,齊行扣禮。

皇後回了一句平身,她們起身,一分為二,讓開小路,去華攙著皇後走在前麵。

“今日宴席設在晚間,如今這個時辰邀你們前來是為了一同賞賞本宮新的的一株紫蓮。”

去華雖對皇後得此罕見品種驚豔,卻並不驚訝,她是國母,在這個容納了東陵國八成珍奇貴寶的皇宮,有一株小小紫蓮並不足為怪,去華還是奉承道。

“娘娘果真是好福氣,明月聽聞,這紫蓮實乃天家之聖物,若不是福澤深厚之人,是見不到的,傳說,曾君王派遣奇人異士花了整整十年都不曾尋到。”

皇後滿意的笑道。

“何止,有些人就算尋到了,若不是有緣之人,紫蓮一夜便枯萎了。”

這去華自然知道,隻是即便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

皇後止住話題,讓眾人各自散去,四處遊玩觀賞,眾人滿心歡喜的四散而開了。去華扶著皇後,旁邊跟著二皇子和六皇子,小侍跟在最後。走了一會,皇後擺擺手說自己累了,姍姍回了寢殿。倒是把去華與兩位皇子留了下來。

去華恭送走皇後,拉著小侍遠遠的避開諸夫人小姐。二人找了最為偏僻的亭子裏,去華扶欄下視池塘中錦鯉從容,小侍站在一旁擋住她的身子,讓人不輕易看到她。

“今天怕是太平不了。”

話語方落,宋戎拉著宋忱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去華無奈一笑,回眸隻見,三皇子宋藜站在池塘另一邊的石子鋪的路上,怔怔看著自己的方向,去華朝著他的方向回以微笑,他卻轉身自假山處消失不見。

宋忱走近後同樣看著宋藜方才站著的地方。

“郡主與三弟很熟識。”

“不曾,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諸位皇子。”

去華說罷,看向宋忱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意味深長。沒想到今日剛到,竟被看的如此緊,剛離了個皇後,卻又被其他人盯上了。

宋戎走過,坐在長椅上,學著去華方才的樣子,低頭看池中錦鯉。

“錦兒,這池子裏的魚有什麼好看的。”

“有得看,總比沒有好。殿下怎麼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來了。”

“方才和二哥在院中見你帶著你呢侍女過來,猜想你必然找到了一處好去處,便拉著二哥姍姍來了。如今一看,確實清淨不少。”

“六殿下何故躲著她們,即便這次躲過了,也還是有下一次的,何況你不選,皇後娘娘就不會幫你選?你倒不如自己選個順眼的。”

“你知道了。”

“算是,之前隻是猜測,如今倒是證實了。”

“錦兒你不懂,外麵呢些個什麼小姐,嬌滴滴的,我看著就不舒服。”

“世家小姐自幼養在閨中,嬌柔些實屬平常,看來殿下喜歡率真爽朗的女子。”

“你快別取笑我了。”

“明月這倒有一位。”

“何人?”

“長公主的駙馬安定侯的嫡小姐蘇白。”

“蘇表妹?”

隻聽,不遠處噗通傳來落水聲,接著傳來侍女的哭聲,聽著大概是哪家的小姐落水了。四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小跑過去。

禦史大夫家的小姐與丞相家的小姐爭吵了幾句,丞相家的小姐一生氣就推了禦史大夫家的一把,如此落水了,誰想禦史大夫家的呢位不是個省油的燈,掉下去之前拉了丞相的家的一把,二人便雙雙落水了。四人過去時,人已經救了上來,看著兩個落了水的美人,去華現在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這是故意的。立馬轉身,對二皇子道。

“明月這就去請示皇後娘娘,殿下還是快讓人帶二位小姐換身衣裙。莫要著涼,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郡主何必勞煩這一趟,如今這裏郡主的位分最高又是未來的皇後,郡主示下即可。”

去華看著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三皇子宋藜,這是存心找事啊。身邊夫人小姐更是紛紛符合,存了心的想要討好這位未來的皇後娘娘,至於結果,誰都不在乎。去華斂去笑容,從容淡定問道。

“方才一過來便聽到你們在議論,呢二位小姐因何爭執?”

立刻有侍女走上前跪在去華身前。

“回郡主,丞相府小姐說郡主不過是靠母親的光,若不是郡主的母親,日後皇後一位還不知是誰的,禦史大夫府小姐說丞相府小姐羨慕郡主,後二人便一直爭吵於皇後之位的歸屬。”

去華聽後經直走向二位瑟瑟發抖的小姐,跪著的侍女連忙讓開。

“二位小姐還真是關心本郡主。”

不等二人回話,去華率袖轉身。

“來人,帶下去,各賜五板以儆效尤。”

隻聽呢二人哭著喊著被拉了下去。去華複繼續說。

“本郡主乃國主禦筆親封的郡主,豈容一個小小千金肆意議論。”

去華擺手讓侍女起身。

“如今中宮皇後娘娘還在,竟敢肆意妄為企圖染指後位。二位小姐怎麼也是官宦人家,竟連尊卑有別都不知。”

轉身由小侍扶著回到中宮,就見皇後坐在院中,聽侍女的回報。

“娘娘都知道了。”

皇後隻是一笑,去華也就不問,她能穩坐後位多年自然是將整個皇宮都掌握在手中。如此大的事,怎麼可能瞞的過她。看來,兩個一起罰是罰對了。

如此一晃到了晚宴,去華可以感受到宴會上,呢些個小姐夫人安分了不少。隻是她們安分了卻也伴隨著另外一群人的騷動,去華不由扶額側臉,這群皇子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實在是讓人很影響胃口。尤其以三皇子宋藜的目光最為尤甚。

酒過三巡,國主才來。他來在去華意料之中,不過卻不在時間預測範圍內,來的有點比去華估計的晚了不少,他在這麼長的空閑時間去做了什麼?按今日傳來的消息他應該在晚宴開始時就已經空閑下來,並且來到中宮。

在座眾人行過叩拜禮,待國主入座後推至兩邊,在等國主入坐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華按位份坐在皇後的右下角第一位,眾皇子皆坐在去華一側或對麵,除卻宋忱與宋戎兩兄弟並列而坐,其餘則與自己的生母坐在一起。

“明月自幼生活在邊疆,如今回來,可還習慣?”國主如是問道。

“邊疆風沙大,比不得疆內風景秀麗,明月還真對此如畫美景,目不暇接。”

“看來並不習慣。”

“不習慣是有,不過到底是根在這裏,明月還是喜歡這錦繡之地。”

國主如此便不在問。去華含蓄而明確的告訴他,自己的根在這裏,身在這裏,心,也在這裏。他無非就是想要這樣的回答,他要的未來皇後必須忠於皇族,這一點,去華明白。

明月頷首,邊疆十八年的行軍生活使得她變的格外堅韌,也格外含蓄。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如今回到宮中而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