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數次交戰,皇軍隻需付出百十人傷亡的代價就能奪取戰略要地,打死打傷俘虜清軍上千人!因為清軍的特點是正麵交手死傷尚且不算太多,可一旦陣線被攻破就全軍潰散,自相踐踏者、望風投降者眾。可以說,皇軍的士氣是在與清國軍隊的交戰中打出來的!想想幾個月前的朝鮮成歡驛之戰,第三大隊竟然可恥地出現了大麵積逃兵,那時候的士兵們對龐然大物一般的大清帝國存在畏懼之心。可今天,威武雄壯的皇軍完全能夠以一敵十,700人能夠抗衡清軍7000人。何況,眼前的清軍素質比虎山之聶士成軍更低,連399這麼重要的高地都未據守,反在緩坡上列陣應戰,這.....
足立想到這裏不禁微笑起來,他覺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評價清軍了。
嗬嗬,想戰前的時候,天皇陛下可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足立武政看到人家的白底青龍旗,楊格和延山躲在列陣的鎮邊軍前營後麵,用望遠鏡也看到兩裏外的小山上,一麵旭日旗在迎著北風招展。但是,兩人的心境卻完全不同。
就在早飯前,依克唐阿召集了全軍2000多弟兄在堡內操場集合,當眾宣布楊格和巴哲爾的戰績,並破格發給楊格賞銀50兩,極大地提振了鎮邊軍將士們的鬥誌。如今,沉甸甸的銀錠子真真切切地揣在楊格懷裏,舒服啊!哥們不喜歡錢,但喜歡花錢的感覺;哥們喜歡花錢的感覺,但絕不願意揣著沉甸甸的銀子上戰場。
延山卻是愁眉苦臉,無他,原本他要爭取帶一哨騎兵迂回敵軍側翼的,可壽山說啥都不同意。道理很簡單,此戰即便是沒有按照楊格推定的進程發展,鎮邊軍不能取勝卻還有退路,完全可以退入賽馬集固守嘛!但是,一旦如此,迂回之一哨騎兵就危險了!故而,佐領延山是不可能帶隊出擊的,就乖乖地帶著在步兵戰線兩翼待命的那200騎兵吧!
延山不去,就隻能是楊格去了。為此,依克唐阿還專門臨時給了楊格一個綠營千總的頭銜,以便與帶領一哨騎兵的責任相匹配。
“立峻兄。”
“嗯。”懶洋洋的,延山作了回應。
“這個,你幫我拿著。”
青布包裹著的銀子似乎很燙手,延山手指一碰就縮回去連連擺動道:“你自己揣著!”
“萬一死了,就給東洋鬼子作戰利品了?”
“晦氣!”延山瞪了楊格一眼,還是伸手接過包裹,搖頭道:“可惜,可惜我......”
“可惜什麼?!不可惜!掌握好騎兵出擊的時機是此戰的關鍵,全勝還是小勝,就看你的了,立峻兄,千萬馬虎大意不得!“說著,楊格起身向薩瑪吉河走了兩步,又道:“如果我回不來,這些銀子就散給兄弟們。走了,巴哲爾他們還等著呢!”
延山緊跟上去,說:“致之!別忘記昨夜我們在老天爺麵前發的誓!”
楊格停步,轉頭看向延山,這位佐領大人的眼眶紅了,蘊含著淚水。他伸手與延山相握,兩人心意相通,齊聲道:“禍福與同、不離不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撒手,以目示意再見,楊格大步離去,身後,正白旗漢軍前營的隊伍中響起一片吼聲:“楊兄弟是真漢子!真英雄!”
哦哦,啥?搞得他娘的有些風蕭蕭的啥味道了?咱會死嗎?嗤!小日本不死個千兒八百在老子手裏,老子豈不是白來一趟?
高歌一曲罷!唱什麼呢?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唱了兩句,這詞兒跟這環境似乎不搭界啊,沒勁,還是閉嘴吧!有空再好好琢磨琢磨,讓兄弟們也會唱兩首提氣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