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曼哈頓(23)(1 / 3)

[6]又稱埃克塞特或PEA,由約翰.菲利普斯和妻子伊麗莎白在1781年建立,被譽為美國頂尖的寄宿學校。

[7]阿默斯特學院(Amherst College)建於1821年,是美國一所著名的私立文科學院。

[8]Caravaggio(1571~1610),意大利文藝複興後期著名畫家,對巴洛克畫派的形成有重要影響。代表作品有《聖馬太殉難》、《聖馬太蒙召》、《基督葬》等。

一張電話卡

紫藤花的花環垂在大都會歌劇院入口處的天鵝絨布繩子上,讓人聯想起托斯卡納花園裏的葡萄藤架。

那些社交名媛們排著隊魚貫進入的時候,她們的翡翠和藍寶石手鐲,閃著鑽石和珍珠光芒的白金頭冠,給人身處迷人叢林的感覺,那裏的夜空下站滿了無翼的仙女。

劇院裏,一片井然有序的混亂正在進行著,製衣部的員工將經過最後修改的戲服遞交給了著裝部的人,後者跑著穿過地下室,跑到樓上,將戲服拿給演員們。而演員們則在表演之前溫習著他們的樂譜,練習所有的音階。

卡魯索先生很緊張。

美國已經加入了世界大戰,卡魯索先生想要表達出他的感激。安東尼奧·斯科蒂和卡魯索將他們各自的表演放在了一起,會唱他們最喜歡的歌劇中的詠歎調。這次演出還有大都會合唱隊和像吉拉爾汀·法拉爾這樣的好朋友們的幫忙。甚至連埃利亞·帕爾瑪和他最喜歡的女高音們都一起從費城歌劇院趕來了,成為這群星璀璨之夜的一員。卡魯索的每個朋友,要麼會出現在台上,要麼會在交響樂池中演奏。沒有人會拒絕偉大的卡魯索。

卡魯索喜歡在一個晚上扮演不同的角色,可還僅限於之前在私人府第或是小型聚會裏表演而已。他的戲服被掛在一個獨立的滾動衣架上。他坐在那兒,穿著白色的棉短褲和襯衣,配著米色的禮服絲襪和背帶,抽著雪茄,檢查表演順序,那是一張列著他歌唱曲目的手寫清單。卡魯索的秘書布魯諾·茲拉托,將樂譜給指揮送去。

交響樂池的位置就是一片亮棕色製服的海洋,因為那些要乘船去歐洲的士兵們得到特權,坐在了表演的榮譽席處。他們帶著軍人的姿態走到座位旁,就好像在進行演習一般。

特等席中坐滿了紐約的社會名媛,她們穿著帶有珊瑚紅、青綠色和草綠色薄紗的精致晚禮服,就像繁花似錦的窗台花盆箱一般豐富。

手工印製在亞麻紙上的名片被放在包廂座位外麵門廊中的圓桌上。那些用深藍色字體寫成的名字裏包括了皇家、政治界和軍事界的精英們,也有那些建設這個城市、維護城市文化的家族們——萬德比爾特、庫申、艾爾斯沃斯、惠特尼、科拉瓦斯、斯蒂勒,還有格林諾。他們走進供應香檳和草莓的包廂裏,等待幕布被拉起,他們和那些隻買到劇院後麵站票的工人階級一樣,非常期待能聽到偉大的聲音。

吉拉爾汀·法拉爾穿上她的錦緞禮服,扭動著臀部,將禮服的上衣部分拉到胸部以上。

“我不想穿藍色了。”她說,“薩拉菲娜,你說得對。”

“謝謝。”薩拉菲娜的手臂交叉著,感激地對吉拉爾汀點點頭。

試衣服的工作人員調整了一下鏡子,好讓吉拉爾汀可以看到禮服的背部。她點了點頭,對效果表示滿意,試衣員遞給她一對鑽石耳環,她將耳環夾在耳朵上,就好像她正在係好工作服上的紐扣一樣。

安東尼奧·斯科蒂穿著燕尾服,他把一塊抹布甩在襯衣腰帶處,他一口口慢慢地喝著杯子裏的雞湯,手裏翻著有他的選段的樂譜,靜靜地思考著一段特別的旋律。

恩紮和勞拉提起她們晚禮服的裙邊,在舞台底下以最快的速度跑來跑去。恩紮穿著一件粉色低腰斜裁錦緞禮服;勞拉則穿了一件結構精巧的黃色絲綢裙,腰間係了一個淡紫色薄紗做的蝴蝶結,上身罩了一件帶紐扣的白色絲綢上衣。

“走吧,蝴蝶們。”柯林在舞台底下的一端喊著。

女孩們笑著走到他跟前。

“維托正在燈光升降機那兒等我們。”

恩紮和勞拉跟在柯林身後,穿過幾個隱秘的通道,爬上樓梯,來到了特別席的後麵。他們從那兒能聽到上麵包廂中那些大老板們就座時,腳上穿著的晚宴鞋踩出的重重腳步聲。

柯林帶著她們爬上一架小梯子,來到底層樓廳的上一層。在爬進控製燈光的小隔間之前,女孩們提起裙子,穿過一排聚光燈,今晚這些燈看著就像一串幸運的滿月。

維托穿著燕尾服,伸出手幫助恩紮爬上梯子進入小隔間,然後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你看上去真美。”

“你也是。”她說。

“你爬梯子連氣都不帶喘的。”維托吃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