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湛藍的天空上麵,飄著幾朵白雲,太陽似乎就躲在那白雲的後麵,越發顯得白雲清亮飄逸,再往下麵看,白雲的下端似乎與山是相連接著的,雪白的山與湛藍的天混為一體,十分美麗,一條青青石階似乎不是通向山頂,而是通往天堂,的確很美。
墨禦飛看著墨司南呆呆的表情,不由得心裏麵一陣柔軟,一邊用手指點了點墨司南的腦袋,一邊笑問:“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真像個小傻瓜!”
“棉花糖,墨禦飛,我好想吃棉花糖啊。”墨司南老實巴交地回答。
眼見著那一大朵一大朵的白雲,墨司南身上的饞蟲就不由得發作起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吃得的棉花糖來了。
可惜這輩子恐怕是再也沒有那個口福了。
墨司南扁了扁嘴吧,眼神無比幽怨地看了看天上的白雲。
“棉花……糖?那是什麼糖?朕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墨禦飛好奇地問,他的確從來沒有聽過這麼一種糖。
“哼哼,老子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這個被老子甩出幾千年的原始人!!!”墨司南小聲地嘀咕著,然後就拽著墨禦飛的手跑了起來,“快走,咱們上山去,咱們拜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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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禦飛和墨司南一路小跑,隻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山頂上,墨司南並不覺得很累,心裏麵想著著練會了輕功到底是有好處的,兩人站在山頭歇了一會兒,墨禦飛不知從哪裏給墨司南找來了一杯水,墨司南一口氣給喝光了之後,便拽著墨禦飛隨著人群一起擠進了寺廟。
因為快要過除夕了,所以這上山來了很多燒香拜佛的人很多,加上這地方又是很普通的一間寺廟,並不限製賤民進入的,所以到處都是人擠人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燒香的氣味。
墨禦飛皺了皺鼻子,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樣人多嘈雜的地方,以往皇上出宮都是要清道的,所以這種陣勢墨禦飛還是頭一回碰到。
墨禦飛心裏麵有些不痛快,但是墨司南卻顯然樂在其中,拽著墨禦飛在人群裏麵擠來擠去,來到了請香的地方。
說是請香,其實也就是買香,很多當地的百姓都是帶著自己的香上山拜佛的,所以這地方的人並不很多。
墨司南拽著墨禦飛剛一站到地方,就忽然渾身一顫,墨禦飛的臉順時也黑了——
隻見他們麵前正有兩人也在請香,不是旁人,正是方始休與馥雅。
瞧著兩人的打扮並不是皇室的華服,今日,方始休一身白色棉袍黑色鬥篷,馥雅則是一身黛色棉袍白色鬥篷,頭上戴著一頂黛色的紗帽,仍舊是遮住了臉,乍一看上去不過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
看來方始休和馥雅這是微服私訪,雖然隻有兩人。
雖然確定了這裏隻有他們兩人,但是墨司南和墨禦飛心裏麵卻並不放鬆,這山上必定有不少方始休的手下暗中監視著。
靠之!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墨司南在心裏麵嘀咕著,真是一個倒黴催的!
墨司南忽然自是怕極了方始休的了,每每遇見了都像是耗子遇見貓似的,這時候自然也是,心裏麵那叫一個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了,趕緊地就要腳底抹油,但是這時候,墨禦飛用力握住墨司南的手,然後領著極不情願地墨司南朝請香處走去。
墨司南心裏麵真真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是卻也明白墨禦飛的意思,若是這個時候兩人退後的話,恐怕會引起方始休的疑心。
“施主,請問您要什麼香?”這時候,一個大和尚看到墨司南和墨禦飛走過來,便雙後在胸前合十問,一臉和善地笑倒真有幾分佛祖的相貌,墨司南看了便心生好感。
墨司南也學著大和尚也回了一個禮,然後也笑著問道:“請問師傅,您這裏麵都有哪些香啊?”
“施主請看,這裏麵的香一共分為兩種,這是上好的沉香。”大和尚笑著從箱子中取出一根香遞過來給墨司南看。
隻見這香十分的細膩顏色是黃棕色,湊過去一聞便覺得十分芳香,墨司南點點頭。
那大和尚看著墨司南和墨禦飛的穿著並不華貴,當下便又取出一根細了一半的香過來,笑著說:“其實這種也是沉香,但是質地卻稍稍次了一點。”
這大和尚還真是善解人意啊,見他們衣著樸素便便也不打算讓他們破費,這裏的人心腸當真是極好的。
墨司南心中想著,一邊用餘光瞥了一下旁邊的馥雅,隻見她手中拿的是正是上好的沉香,正在仔仔細細地觀摩著,方始休便就耐心地等在一邊,同時正深情款款地看著方馥雅。
墨司南當下便就扭過了頭,然後便指著那種次一點的沉香,笑著對那大和尚道:“我家中清寒,並不寬裕,隻得用這一種香了,還請佛祖不要怪罪才是呀。”
大和尚將沉香用紙包好,遞過來,一邊笑道:“施主不必計較香的優劣,不過是一種形式,所謂心誠者靈。”
“多謝師傅。”墨司南感激地朝大和尚拜了拜。
這個大和尚當真是個好人,沒想到這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寺廟,裏麵的和尚修行倒是極高的。
墨禦飛也雙手合十朝那大和尚拜了拜,然後從懷中掏出兩粒碎銀子丟盡了那木盒之中作為香油錢,
隻見那木盒中已經有不少銅板了,也有很少幾粒碎銀子,原來這地方並不強求你給多少錢的,一切都看自己的意思,墨司南心中不免對這寺廟又多了幾分好感。
“多謝施主。”大和尚給墨禦飛墨司南微微躬身一拜,墨司南趕緊回禮:“師傅不必多禮。”
這時候隻見馥雅他們也挑好了香,方始休丟了一個大大的金錠子在木盒之中,那大和尚卻也隻是微微躬身一拜,並不因為方始休出的錢多而顯得有絲毫的諂媚。
墨司南和墨禦飛心裏麵都十分讚許,方始休不免也多看了那和尚一眼,順帶著也掃了墨禦飛和墨司南一圈,然後便抿了抿唇,帶著馥雅先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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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南看著方始休終於走了,忍不住深深舒了口氣:“他媽的,終於走了!他要是再不走的話,老子可要心髒病發作了!你說他們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呸呸呸!真倒黴!”
墨禦飛輕輕拍拍墨司南的背,安慰道:“行了,咱們也走吧,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瞧瞧,別壞了氣氛才好。”
“哦,知道了。”墨司南故意磨磨蹭蹭地想盡量和方始休他們的距離遠一些,但是這寺廟必定很小,等到墨司南好不容易挪步到大殿的時候,正巧又遇上了從裏麵出來的方始休和馥雅。
墨司南當下就是心中一緊,猛地掐了一下墨禦飛的手,墨禦飛吃痛,卻也不敢叫出聲來。
方始休和馥雅雖然穿著一般,但是卻實在貴氣逼人,在這間小寺廟裏麵格外的顯眼,尤其是方始休的那雙冰冷的眼睛,方始休的目光所到之處,人群必定會自動讓開一條路。
隻是當方始休和馥雅從墨禦飛和墨司南的麵前走過,方始休忽然轉向墨司南……
墨司南心中真真是一陣激跳啊,但是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學著尋常人家的拜佛人的模樣,低著頭研究手中的香,一邊還湊過去聞聞味兒。
看著墨司南的這一係列的反應,方始休的神情頓時輕鬆了不少,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少年郎,可是為什麼自己剛才總感覺的這人似曾相識呢?
大概是自己記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