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都是十一點左右來電的,現在已經一點多了,想著還是等明天再給家裏打電話了,至於他們的,席月想了想便刪掉了。
對於慕勉,她其實也心有愧疚,在那段婚姻中她也有做錯了,不該那麼固執,不該追究他到底愛不愛自己這個問題,其實從他平時對自己的態度就已經知道也明白,他對自己的好,寵,憐都是出自真心的。
確實,他是有騙自己,那她呢?又何嚐沒有騙過他?隻是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錯誤時,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矣!
不管是婚姻,是愛情,能相守一生時,又何必去計較太多?而她卻在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驚覺,原來她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被自己的固執害了自己。
用力的把自己倒靠到床上,席月想,也許是她太幸福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所以才會一直的任由任性的她把自己的幸福弄丟了吧?
想著想著,席月抵不住了困意侵襲,漸漸地睡著了。
次日清晨七點半,依在睡夢中的席月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微睜開困得不行的睡眼抓到手機,也沒看到來電是誰,接通後把手機放耳邊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好,我是席月。”
“席丫頭,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把手機關機了?”電話那端傳來中氣十足的質問聲。
是爺爺打電話來了,席月頓時睡意去了一大半,揉揉眼睛回道,“爺爺,我昨天晚上在坐飛機呢,我現在到了u省,昨晚十一點左右到的,但是忘記開機了,後來一點多才看到,不好意思嘛。”
“怎麼又跑到那裏去了,你的沙漠逛夠了?”席曄納悶,她前天才說說什麼也會在那裏住多幾天的。
“誒,我昨天碰到了暴風塵,怕怕的嘛,就臨時離開的。”席月聽到爺爺的話心一驚,連忙找個有說服力的借口。
席曄聽到了,也覺得那麼危險,離開也好,以免發生意外了。
又聽到席月說那麼晚才睡,也不打擾她睡覺了便掛了電話。
席月也實在還很困,看時間也尚早,便又倒頭繼續想睡覺,結果電話又響了起來,她忍不住擰眉咒罵,“到底哪個混蛋打過來……”
結果她還沒罵完,看到屏幕上的兩個字,她後麵的話便咽了下去,將散落到臉頰上的發絲撥開,歎息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早安。”
“早安,我有沒有吵醒了你?”慕勉忽然的意識到現在時間還很早,她應該還在休息。
“沒事,我已經醒來了,你有什麼事嗎?”席月也不知道跟他要說些什麼,發現當她已經不再是他的妻時,兩人竟陌生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即使她心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分享,可她卻已經不能說給他聽了。
“你,辭職之後,去哪兒了?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難道你就這麼的不願意見到我嗎?”
慕勉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似乎他有些激動,席月微微地歎息,低低地說,“慕勉,你不要這樣,我並不是逃避你,我隻是出來走走,不想待我不再年輕時,回望過去,自己的生活過得那麼蒼白。”
“是我不好,對不起。”慕勉低落的道歉完便迅速掛機了,也不知是因為怕聽到不好的話,還是怕自己控製不住的發怒。
席月此時已經完全沒了睡意,她覺得自己已經變得很無情了,以前若是慕勉的聲音微微不開心,她都會軟語跟他撒嬌,也許現在的她的位置已然沒有了資格,她也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吧!
而,現在反過來的卻像他總害怕自己不高興不開心會發怒似的小心翼翼,給人的感覺就是她非常的大女人主義了。
隻是,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是不是?
唉……她忍不住地長長歎息,想那麼多幹什麼?她應該繼續睡覺,而不是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倒頭又想繼續睡覺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她翻了翻白眼,是不是算準她的時間?不過當她看到來電的號碼時,她忍不住樂了,原來是渺渺那家夥。
“渺渺,你這麼早不是應該在訓練場上被訓嗎?”
接通電話,席月還沒等她出聲便劈頭取笑她。
“月,不好了,我哥他執行任務時,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了救戰友,他被炸彈傷到,送院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電話那端白渺渺抽泣不止。
“炸彈?”席月感到腦袋一片空白,她喃喃地重複著,抓住手機的手緊得沁出了汗來,維艱地開口,“渺渺,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行悠哥他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拿我哥的性命來開玩笑,如果你還有心的話,就趕過來見他,如果,如果……”白渺渺已經說不出後麵的話來,她知道這完成與席月無關,就算大哥出事也與她無關,沒必要告訴席月,可是她不忍心。
“你們在哪?”席月突然清醒過來,冷靜地問。
白渺渺一愣,仿佛沒曉得席月會這樣問,連忙道,“我們在u省中心醫院。”
席月忍不住籲了一口氣,她現在就是在u省啊!到底是巧合還是碰巧?“我馬上就過去,你等我三十分鍾。”
掛了電話,席月迅速地起來梳洗換了衣服,背上自己的行襄退了房,便招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去。
而掛了電話的白渺渺久久回不過神來,席月她說什麼?等三十分鍾?她不是去拉撒哈沙漠了嗎?就算是飛機也得兩個小時才抵達得了吧?除非……除非她恰好在u省?
在手術室外等候的白渺渺以及其他幾位戰友,很焦急,也很緊張,可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但這樣的時間卻是最漫長,最難熬的。
席月到醫院後,直奔急診手術室,看到守在外麵一臉無助的白渺渺,她突然感到很心疼,有些澀澀地開口喊了她一聲,“渺渺。”
“你真的在u省?”白渺渺喜極至泣,同時心裏更是痛上幾分。
就在席月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名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幾個人跳起跑過去圍住醫生。
“醫生,我們隊長怎麼樣?”其中一個焦急地問。
“病人的左手臂需要截肢,如果不截肢的話會有生命危險。”醫生扯下口罩,麵色平靜的對他們說。
“什麼?你說要截肢?你到底懂不懂醫術,你居然膽敢說截肢?你知不知道我們隊長他拿過多少勳獎嗎?你就一句需要截肢就可以了嗎?”那人揪住醫生的衣領麵目猙獰質問。
“老子要斃了你,截肢了就等於是廢了我們隊長。”
“請你們冷靜,如果病人再不截肢的話,耽擱了時間,會有生命危險的。”醫生冷靜的說,對他們的威脅沒有半點的害怕與退縮。
“你們別吵了!”白渺渺紅著雙眼,人群瞬間靜了下來,全部看向她,白渺渺咬緊牙定定的看著醫生說道,“醫生如果有辦法就不會下這樣的決定,我們聽醫生的,我是病人的妹妹,我可以簽署手術同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