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家屬已經同意了,就請簽下字,我們馬上為病人做手術。”醫生迅速的讓裏麵的護士拿出手術同意書遞給白渺渺,她顫著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待醫生進去後,她忍不住再次哭了出來。
她要怎麼向家人交待?她現在都不敢往家裏打電話通知父親,怕他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席月緊捉住白渺渺的手,緊咬著下唇,喉嚨像被堵住般,什麼安慰她的話也說不出來,跟著她默默地落淚。
旁邊幾個大男人忍不住撇過臉去,不忍心看著這樣的畫麵,其中一個臉上帶著一些擦傷的男人更是難受不已,若非隊長把自己推開救了自己,躺在裏麵的人恐怕是自己,也許會更嚴重,他害得隊長要被截肢,甚至不能再當jun人……
最後,白行悠是脫離危險了,送到特護病房,但依然昏迷不醒,醫生說是撞擊到頭部才致使他昏迷不醒,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便醒,最壞的可能就是成了植物人,這樣的話讓大家非常憂心忡忡。
直到第三天他依然未醒過來,坐在病床旁邊白渺渺痛哭出聲,泣不成聲地問席月怎麼辦?
席月抹了抹眼淚,啞著聲音道,“還是先通知家人,我讓我爸爸過來替行悠哥再重新做個檢查,我不相信他願意一直這樣睡著不願意醒過來……”
“我哥醒了,我哥醒了……”還不等席月把話說完,白渺渺喜極至泣地大叫起來,連忙站起湊到白行悠麵前,“哥,你終於醒來了。”
白渺渺說完後,立刻又跑出去找醫生過來。
“行悠哥。”席月也掩飾不住的喜悅,緊捉住他的右手。
白行悠看到席月,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同時也發現自己的左臂沒了,還來不及漾開的喜悅,便被這個發現震驚到了。
“行悠哥,對不起,為了保住你的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截肢。”席月很不安地告訴白行悠。
他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便閉上眼,麵色平靜得讓人感到一陣心慌。
席月看著感到很心痛,緊緊握住他的手,“行悠哥……”
“席丫頭別傷心,我沒死,說明我很命大了。”白行悠睜開眼看向席月,被她緊握著的右手用力回握她,輕笑地安慰她,但卻掩飾不住眼中的失落,他的jun人生涯便到此結束了。
還不等席月說些什麼,白渺渺拽著醫生進來了,席月深吸口氣,鬆開了白行悠的手讓出位置給醫生幫他作檢查。
醫生給他做完檢查後,便問他,“頭還會不會暈?”
“有些許的暈眩,但並沒有很難受。”白行悠如實的告訴醫生。
“你因為撞擊到頭部,有輕微的腦震蕩,隻要不大動作搖頭不會有事的,但如果有暈眩嘔吐感,必須盡快告訴我們,以免加重病情。”醫生點了點頭,便囑咐他幾句後便離開了。
忽然間,白行悠記起了席月應該是去旅遊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但轉念一想,應該是渺渺告訴她的,便也沒有問出來了,轉望向白渺渺問道,“你還沒有告訴爸媽吧?”
白渺渺搖頭,怯懦地說,“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跟爸爸媽媽說,不敢打電話給他們,就打電話給了席月。”
最後,白行悠親自打電話告訴了父母,白父白母得知自己的兒子差點沒命,甚至在病危的時候女兒還不給自己打電話,又氣又急,連忙從g省趕了過來。
席家的人也知道後,席沛親自過來替白行悠看了看,不由得歎了歎息,看了當時的病曆,如果他當時在的話,也許就能保住了他的左臂,可惜了……
他的上司上校也特意的從g省過來探望他,準備替他安排一些後勤部輕鬆的事情,白行悠知道自己這樣子完全也沒辦法,默默地應了下來,上校臨走時拍拍他的肩道,“好小子,別喪氣,我們還等著你回來。”
白行悠笑著應了下來,知道自己被調整到後勤,忍不住地自嘲地笑了笑,即使是後勤他依然還算是個jun,不是?
說到底他是無法放下那一腔熱血罷,他還這麼年輕便……這些都讓他感到極大的失落,隻是人生,哪有不遺憾的?
突然,他的手被一隻暖暖的手握住,他回過神看向手的主人---席月,“席丫頭,你還沒回去?”
“行悠哥,別擔心,你還有我們呢。”席月安慰他道。
白行悠一時心裏五味雜陳,揚起唇角微笑,“我沒事,隻是一時有些感慨而已。”
“我們在一起吧。”席月突然說道。
她的話,猶一石擊起千層浪,白行悠呆住,腦中是一片空白,她一定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在同情自己,否則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席丫頭,這樣的玩笑不好笑。”他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拒絕真的心動了一下下。
“不,我不開玩笑,行悠哥,我想明白了,雖然我還沒能真的愛上你,可是我喜歡你,不是假的,其實你會拒絕我也是正常的,誰叫我是一個已經不完美的女人。”席月看著他,苦澀的笑著說,忍不住的自嘲,她有什麼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即使殘缺,他依然是一個優秀的男人,而自己卻什麼都不是。
“傻丫頭,你在我眼裏是最好,不要這樣詆毀自己。”白行悠笑了,眼裏溢滿了笑意,他賭了,即使她是在同情自己也好,安慰自己也罷,若能真的與她在一起,此生又有什麼好遺憾的?他畢生的追求,便是希望她當自己的新娘,不是嗎?
“答應了我,就絕不能後悔。”
他緊緊在回握席月的手,柔聲地說。
席月看著他,很肯定地點頭,四目相對時,她感到臉頰陣陣發燙,有些羞窘。
白行悠微微掀唇輕輕地低笑,微微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席月有些驚慌失措,又怕壓到他的傷口,不敢亂動,卻讓白行悠有機可趁的抬手將她的頭壓向自己,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碰觸到了他渴望已久的紅唇……
一室的安靜,輕風拂上絲簾,遮掩那也到內隱不住的笑鬧糾纏。
故事落幕,他的愛情不落幕,他相信,自己的愛情會一直站在舞台的中央,盡情演奏幸福。
恰好到來的白父白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相視而笑了,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外,輕歎道,“這兩孩子兜兜轉轉了這麼久,終於在一起了。”
“是呀,總算在一起了。”
遠處,笑語喧嘩,在這大都市的某處角落裏,正有人在低低吟唱著-----
愛的路上有你我並不寂寞
你對我那麼的好
這次真的不同
也許我應該好好把你擁有
就像你一直為我守候
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