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她懷孕了!”
伊藤零當場愣住,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弱……
“哈哈哈哈哈哈……”鶴田簡直比自己當爹還興奮,“祖宗保佑,夫人有喜了!伊藤家有後了!”
他想衝進病房,想想不妥,尊卑有別,隻能在病房門口手舞足蹈。
“不行,我要把這好消息通報全家族。”說完,甚至忘了知會伊藤零一聲,便急匆匆報喜去了。
伊藤零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腦海裏隻回想著那句“她懷孕了!”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指節“嘎嘎”作響。
他木然地推開門。
芸子已經醒了,眼角的淚滑落進發際,她不敢看他。
伊藤零低垂著頭,額發下麵一片陰影,看不清他此刻的麵容。
“什麼時候的事?”
他沒有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她躺在病床上,還很虛弱,露出的每一寸皮膚都帶著病態的蒼白。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前噓寒問暖,隻是冷漠地站在床邊,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他也該忍耐到極限了。
“對不起。”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就算是道歉也彌補不了什麼。
他俊逸的臉龐因過度憤怒而扭曲,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那離去的腳步聲似乎在告訴她,他們之間也結束了。
最終,她還是隻剩下一個人。
她撫向平坦的小腹,蒼白的雙唇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不,這次還有一個依然不受歡迎的孩子。
******
“烈,你要是不來,我就死給你看!我會殺死我們的孩子,然後再跳樓自殺!”
烈抱著蘇悠躺在床上,被一個不知名的電話擾了興致,至於電話那頭的女人,他都已經對不上臉。
“真麻煩!”掛斷電話,他就隻有這麼一句感慨。
蘇悠將剛才那句嘶吼聽得真切,某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似乎是想逼他就範。
看她麵如土色,烈將床頭的避孕藥遞到她唇邊,“所以蘇悠你可要乖乖的吃藥啊!”
“你……你打算怎麼辦?”
“啪嗒!”點燃嘴角的煙,烈笑得一臉理所當然。
“大的隨意,小的……不能留。”
作為一個女人,蘇悠止不住地顫了顫,流產她沒有經曆過,但是,常識告訴她肯定很疼。她接過烈手心的藥,直接吞下喉。
“寶貝,別急嘛,差不了那幾秒鍾,至少喝口水啊!”
他玩世不恭地笑笑,出發“殺生”去了。
醫院裏。
“烈,我是開玩笑的,我舍不得這個孩子,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回去好不好?”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止步不前,低聲哀求著他。
“你是開玩笑的,我可是聽得很認真呐!寶貝,別讓我煩心,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耶!”
他肯過來陪她動手術,已經很慈悲了。
而且,這一趟來的值!
******
禦修寒最近愛上了釣魚,這個被安羽淩稱作是老年人的愛好。他有時候在池塘邊一坐就是大半天,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但是心越是靜就越是寂寞,越是寂寞越是想她,甚至連河麵上倒映著的,都是她的臉。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正在下魚食。
看到屏幕顯示是烈,他直接選擇無視,不用接也知道肯定又是來挖苦他的。
烈今天是鐵了心,轟炸到他接為止。
“什麼事?”
“大事!”
聽到他誇張的語氣,就知道沒什麼正經事,“我掛了!”
“哎,別啊!有關夏沐芸的事,你就說想不想聽吧!”
禦修寒沉默了兩秒,按下掛斷鍵。
烈對著電話愣了愣,好小子,現在已經練就精鋼不壞之身了呀!
沒過幾分鍾,烈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瞄了眼來電人,賤笑不已,眼睛都上彎成了月牙形。
“什麼事?”這下輪到烈反過來吊禦修寒胃口。
“她怎麼了?”
嘖嘖,明明還是關心。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肚子裏長了個東西。”
那頭禦修寒明顯語氣變了,“什麼東西?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