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零對他的恐嚇不以為然,“嗬嗬嗬嗬嗬……”
“你笑什麼?”
“你以為我是你嗎?為了利益可以六親不認。就算懷著你的孩子,她依舊是我的妻子。”
那便是他對她的愛。
樓下大廳,許言天踱來踱去,坐立難安。他揪準烈,“你小子肯定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嘖嘖,別揪這麼緊,這襯衫可貴了,打皺了可不好。”他掰開他的魔爪。
“是不是你把夏沐芸又怎麼了?”
“嘿,影,你還不笨嘛!終於知道能讓那兩個男人抓狂的人隻有夏沐芸一人。”
許言天心頭縈繞起濃濃的不安,“你又出了什麼餿主意是不是!”
烈神秘地朝他靠了靠,“你沒發現伊藤零頭頂上……綠綠的嗎?”
許言天倒抽一口冷氣,衝向電梯,他怕伊藤零徹底怒起來,萬一禦修寒有個閃失。
電梯卻先他一步打開了,伊藤零除了衣衫淩亂外,並無外傷地出現在他麵前。
許言天下意識看向他身後,沒有禦修寒。他心中大驚,丟下這一團亂的局麵,衝進電梯按下樓層鍵。
伊藤零神情呆滯,他徑直離開,無人敢攔。
烈看他魂不附體的樣子,心想不會真過火了吧?
他回頭,瞄到一直躲在拐角的蘇悠,無心交談,緊跟著許言天上樓。
看到禦修寒,準確地說是尚存一絲呼吸的禦修寒,許言天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很快意識到禦修寒的不對勁,他整個人渾渾噩噩,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不管他說什麼,都全不理睬。
到底伊藤零對他說了什麼?
******
臥室裏,芸子一件件將自己的東西收起。畢竟在這裏生活了那麼久,零零灑灑的東西整理起來也是一大堆。
她隻將日常用品和換洗的衣物塞進行李箱,其他一些不需要的裝進收納袋收好,想著如果伊藤零要丟棄也會方便些。
環顧整個臥室,因為突然間少了她的很多東西顯得有些異樣,她吸吸鼻子,提醒自己不能哭。
伊藤零坐在車上,偌大的城市讓他迷失了方向,七歪八拐之後,最終他還是停在了家門前。
他雙手緊握方向盤,遲遲不下車,他需要一個再回來的理由。
突然一輛麵包車鳴了兩下喇叭停在了他前麵。那是搬家公司的車!他下意識地看向屋內,簡短的猶豫過後快速下車。
“芸子?”
芸子忙碌的身影僵住了,她本想避免尷尬,在他回來前搬出去,卻還是沒來得及。
“對不起,我馬上就好。”她聲音細如蚊蠅,加快手上的動作。
由於太過著急,她轉身時險些撞到桌角,伊藤零忙上前抱著她遠離危險。
“你……這是做什麼?”他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這個熟悉的懷抱,曾經擁有時感受不到它的珍貴,如今卻倍感溫暖,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伊藤零咬咬牙,將她手裏的東西都奪過來放回原處,轉身合上大門將搬家公司工作人員關在門外。
然後在她的震驚中折返再次緊緊抱住她,“芸子,不要走。”
眼淚漸漸蓄滿她的眼眶,“可是……”
他深呼吸,緊了緊雙手,“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把過去都放下,我會努力……”他在哽咽,“我會努力做個好父親,我不能沒有你。”
“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隱瞞身份,不該包庇拓,相信我,我真的隻是怕失去你。”
她以為,他會生氣,他會發怒,他會指著她的鼻尖質問,但是他沒有,他依舊在意她,擔心她,甚至挽留這樣的她。
“我到底有什麼好,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她說不下去了,隻能用哭聲來替代。
伊藤零調整好呼吸,下巴輕輕抵住她的腦袋,“那時候你的出現,驅散了我心中的黑暗,芸子,求求你,留下來繼續點亮我的人生。”
他的愛,或許從一開始,便隻剩下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