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低下頭,樓漠白也不急,就這麼安靜的等著,她相信,這個女孩兒的答案一定是賣。

“賣。”又是嘶啞的聲音,樓漠白唇邊的笑意擴大,“你就不怕我是壞人麼?”

小女孩兒搖搖頭,揚起的小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不過她的黑眸裏透著一股堅定,“你不是。”

樓漠白倒是一怔,隨後有些失笑,她這張臉的確不像壞人,不過現在這個情形怎麼像是拐騙兒童的怪阿姨?

收起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樓漠白看了看小女孩兒,“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就這麼扔下一句話,樓漠白轉身離開,小女孩兒也不多問,也沒有叫住樓漠白。

樓漠白走出好遠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句話太不負責任,但是也沒有立即返回去找那個小女孩兒,她會回去找她,如果她在那等她,也就表示,自己看對人了。

一股濃鬱的草藥氣息飄進了樓漠白的鼻間,她禁不住停下腳步,這才發現草藥的氣味是從身旁的閣樓裏傳出,樓漠白抬頭一看:千草閣。

剛想轉身離開,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飄進樓漠白的視野,白衣公子也看見了樓漠白,兩人對視了幾秒鍾,樓漠白點點頭,“真是巧。”

白衣公子也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千草閣,樓漠白這才發現,他身旁的小男孩兒和那個魁梧女人不見了蹤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自己方才的警告還真是不當回事啊,現在竟然連護衛都撇開了?

樓漠白不禁多看了幾眼進入到藥鋪裏麵的白衣公子,為他的愚蠢感到些微氣惱,如果自己救的是這麼一個人,她還不如做一個看戲者比較好。剛要轉身離開,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幾聲熟悉的聲音。

“那個女人,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竟敢如此羞辱我,我要殺了她全家!”是杜月書。

樓漠白微微挑眉,殺了她全家?她倒是很想看看,她怎麼個殺法。餘光一掃,就看到了那幫人正往這裏走來,樓漠白的視線掃到藥鋪裏麵正在低頭研究草藥的白衣公子,如果她現在走開,杜月書一行人走到這裏,勢必會看到他。

樓漠白不想再和這個杜肥豬有接觸,視線又看了看白衣公子,咬咬牙,罷了罷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天,她既然救了他,就不可能讓他再被杜肥豬捉去。

腳下生風,樓漠白走進了千草閣,白衣公子仿若是有感應一般抬起頭來,樓漠白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輕輕一帶,白衣公子的身子被樓漠白半摟著往裏挪了幾大步,一個擺放著滿滿草藥的櫃子擋住了二人的身形。

“唐突了,事發突然。”樓漠白放開手,站在白衣公子麵前,白衣公子低著頭,也沒說什麼,兩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當樓漠白看到杜月書走過之後,這才後退一大步。

“剛才杜月書就在外邊,我不得已才……”

白衣公子搖搖頭,一回身,身上的衣料竟然被草藥架子勾住,一聲驚呼,眼見白衣公子身後的藥架子就要撲麵砸過來。

“嘁!”樓漠白伸手一探,白衣公子的身子再度落進了她的懷裏,隔著單薄的布料感受到一陣溫熱,樓漠白急促的放開手,剛要開口說話,就有些呆住了。

白衣公子臉上的麵紗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他或許沒有發覺,但是樓漠白看的清楚,白如瓷瓶的肌膚,精致深刻的五官以一種最美的角度擺放,不同於上官絕的妖媚,竹笙的靈動,眼前的這個男人透著一股純淨,那雙黑眸裏的目光平和無波,讓樓漠白的心似乎受到了某種淨化和洗滌。

“你……”樓漠白指了指白衣公子,白衣公子手一摸上臉頰才發現自己的麵紗掉了,立刻慌亂了起來,樓漠白撿起地上的麵紗,交到了白衣公子的手裏。

“你放心,我就當做沒看見。”樓漠白禮貌性的側臉,想讓白衣公子戴上麵紗,然而卻發現白衣公子遲遲沒有動作,反倒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他看我做什麼?

“你……不認識我?”白衣公子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樓漠白疑惑的挑眉,這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以為是美男就必須要人人皆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