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還真像你呢……”
原本樓漠白是想讓裴逸也看看自己這張臉的,因為能做出幻想和失貞水這種匪夷所思東西的他,一定不是什麼略通醫術罷了,樓漠白在外院裏麵靜靜坐著,期待著蘭兒的好消息,如果小姑娘的聲音治好了,那也就能證明裴逸自己沒看走眼,自己的這張臉或許讓他看看就能確定到底是不是被易容了。
就這麼等了一會兒,蘭兒的身影出來了,小姑娘出來之後直直的走向樓漠白,樓漠白看她的眼睛裏多了一抹期待。
“蘭兒,嗓子是不是治好了?”她一出一進的時間還不足一個時辰,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就治好了她的聲音,樓漠白不禁喜從心來。
“沒有。”蘭兒開口,嘶啞的嗓音再度蹦了出來,倒是讓樓漠白吃驚不少,沒有?裴逸他竟然連一個聲音都治不好麼?
樓漠白這邊疑惑的想著,一身白衣的裴逸也已經走了出來,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蘭兒,然後看向樓漠白,“我沒辦法治好這位小姐的聲音,王爺請回吧。”
樓漠白抬起頭,眼神仔細的掃了掃裴逸的俊臉,他難道真的沒有能力麼,還是說他有這個能力可是不想出手?
“裴逸,我要你句明白話,是你沒有能力還是你不想治?”
樓漠白冷聲直問,小桐一聽樓漠白開口頗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家公子,直呼其名了,王爺生氣了,公子啊,可不要再激怒王爺了啊!
蘭兒揚起小臉,那對璀璨如玉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裴逸則是微微挑了一下眉,仍然不動聲色,神情也不見有絲毫變化。
“王爺,我話說的很清楚,我沒能力治好這位小姐的聲音。”
樓漠白還想說什麼,隻覺得自己的袖口被人輕輕拽住,微微低下頭是蘭兒,此刻的她用小手揪著樓漠白寬大的衣袖,緊緊的握著。
“白,走。”小姑娘輕啟嗓子,嘶啞的聲音如同失去潤滑的機械,發出著刺耳的感覺,樓漠白微微皺起眉頭,裴逸話已至此,不管他有沒有能力,他也不會幫蘭兒了。
牽起蘭兒的小手,樓漠白轉身,心中多少對這個美如神仙的男子有些失望,原本以為他不會是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情,結果還是自己看高了他。
把蘭兒送回了房間,樓漠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那麵銅鏡前麵看著鏡子裏那張平凡臉看了許久,久到她都要看出上麵長出花了。
微微歎了口氣,先不管裴逸是否有能力識別出這張臉易容與否,樓漠白認為自己如果有求於他,得來的也是一場清高的拒絕,何必這樣自辱呢?手指輕輕的爬上自己光滑的麵頰,樓漠白眼神閃爍,求誰都不如求自己,她就不信挖不清這張臉所蘊含的秘密!
這之後的幾天,逍遙王府內的所有下人都有些疑惑自家王爺的舉動,樓漠白差人弄來了各種各樣的藥材,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甚至還想燒製陶器的作坊定製了一套令人匪夷所思的模具,當作坊主人接到畫紙的時候,都禁不住瞪大了雙眼,這上麵畫的東西她可是從來沒見過啊!
沒見過當沒見過,逍遙王爺要的東西她是一定要做的,不出幾天,樓漠白需要的東西就一一被送進了王府,被送進了她的房間。
一句誰都不許來打擾,阻住了所有好奇者的視線,樓漠白一鑽入屋子就是三天三夜,就連飯菜也是男侍送到外堂,沒有人知道樓漠白在裏麵到底在搗鼓什麼,就連想一歎究竟的上官絕都摸不著頭腦。
樓漠白在暗自忙活的這幾天,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全部落入了某人的眼裏,上官絕一身暗紅慵懶的躺在屋簷之上,房瓦被他揭開了幾片,隻需稍稍往下看就能看到樓漠白在裏麵埋首擺弄那些奇怪的東西。
上官絕每天都會來看看,第一天他驚訝,第二天他釋然,第三天他已經相當鎮定,嘴角噙笑的看著下麵忙碌的身影,上官絕決絕的視力也捕捉到了樓漠白臉上多變的表情,時而緊皺眉頭,時而喜上眉梢,時而情緒低落,時而又給自己加油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