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歆看著滿臉驚慌失措的我,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我現在也沒時間和她去解釋,揮了揮手,表示以後再說。這時候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趕緊急忙回應,大叫道:“哎,哎,兄弟們,我在這裏”。
“他們在那石頭後麵,這怎麼辦”。
“你們看,石頭上是什麼東西,怎麼都是紅色,還是一股腥味”。
“不對,你們看這大石頭下麵,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個人”。
“好像是,好像已經被壓爛了,頭,這怎麼辦”。
隻見眾人七嘴八舌說了一通,這時紮木和終於高聲叫道:“先想辦法把人救出來”。眾人恩了一聲,便似乎找來了各種工具,正在想辦法撬動這個巨大的石塊。我為了防止這石塊順著坡道下滑,便在我們這麵墊了許多小石塊在那下麵。不過足足等了5分鍾,對麵依然還是沒什麼聲音,我心裏有些急了,大叫道:“現在情況怎麼樣,能不能搞定?”
“這有點麻煩,還得等等,實在不行,我們隻能用土炮炸開了”。
我連忙叫道:“實在不行,就趕緊炸開,我們這邊男哥已經受了重傷,耗不起,快點想辦法”。
那些巡捕房的探頭,一聽到男哥居然在這裏,似乎一下子從冬眠醒過來一般,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腳步聲明顯急切了許多。我心裏不禁暗罵了一聲,我他娘的,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嘛。
過了幾分鍾,隻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叫喚聲,大叫道:“你們躲好了,土炮已經埋到了石塊的下麵,你們要是準備好了,就大聲叫一聲,我們就點引線”。
我下意識了看了一眼還卡在石塊下麵的刀疤臉,心想要不要想辦法先把他弄出來,畢竟人死了,我們至少要保他一個全屍,要是土炮一爆炸,可能就屍骨無存了。我於心不忍,剛想和男哥商量,男哥閉起了雙眼,兩行清淚就這樣留了下來,咬牙說道:“沒必要了,我了解刀疤,他們都是刀尖上滾過來的人,一副皮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我心裏不禁對著男哥生出幾分敬佩,好了得的胸懷,哎,的確人生百年,到頭來都是一杯黃土,沒什麼留戀或者不留戀的,王侯將相,平民百姓,始終逃不離生死循環,自然定律。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我的思緒也被轟的七零八落,等我撲開臉上的灰塵,隻見不遠處,十幾個人拿著火把,悻悻的站在那裏。那些巡捕房的人一看,果然是男哥,立馬迎了上來,急急忙忙的將男哥抬了出去。
男哥臨走的時候,還拉著我的手,小聲的說道:“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千萬別忘了”。我點點頭,表示一定會記住的。姚歆站在一旁,驚疑不定的看著我,推了推我,叫道:“你們兩到底怎麼回事?”
我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她,我知道這個信息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許多的謎題似乎都要依仗它去解開。
然而,我卻看見又有人抬了一副擔架往石室裏麵走去,我心頭一驚,頓時明白過來,不好,阿鳳,對啊,阿鳳不見了。姚歆也看出端倪,我們兩人想也沒想,便往石室裏麵衝去,等我們剛剛走到石室門口,駭然至極,這。。。我他娘的,居然還是來晚了一步。
隻見阿鳳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正艱難的躺在石床旁邊,臉色蒼白,神色呆滯,麵容憔悴,胸口的血已經染紅了透明的輕紗,顯得極為難受,意識也開始模糊了。我眼圈微紅,怔怔地凝視著她,淚水盈盈欲滴,哎,這女人對我父親癡心一片,想不到到頭來居然落了這個下場。
阿鳳的身邊早已經圍了許多巡捕房的人,紮木和慢慢的走到我們的身邊,搖頭笑道:“已經不行了,她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裏?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到這裏來?”
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倒是問了一句:“誰傷的她,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紮木和搖搖頭,表示沒有,說道:“我們進到石室裏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子了。我問她是誰傷的你,她告訴我,是她自己刺得,說要去陪一個男人”。
我臉色微微酡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歎了一聲,便將這一天一夜的事情,略過一些地方,大致的講了給紮木和聽。紮木和聽完,臉色大變,嘖嘖驚歎,想不到這女人就是阿鳳,據他說,他曾經小時候見過阿鳳,可長大了,就再也沒見過這女人,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想不到居然一直躲在這裏。
這時候,阿鳳有些轉醒,突然看到我站在她的麵前,不覺微微一笑,艱難的伸出手來,想要說什麼,但是實在無力說出口,隻是揮手我過去。紮木和突然用了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麵上一紅,停了片刻,還是慢慢的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慢慢說道:“阿鳳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