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年過去。在雍王府漸漸習慣了。很少見到四爺,他總是來去匆匆。本身跟我也不住一個院兒。就是有時候再李氏那兒遇上了。我也是趕緊的找借口走開。似乎天生就怕他,不知道是敬畏還是怕被他的冷意凍傷。他似乎也不太介意,橫豎是十三爺寄放在他們家的一個丫頭,大了也就還回去了。見和不見也不打緊。也省了一些個虛禮了。李氏倒是也不管我,許是知道我進府是有些原由的。隻是看著我經常跟著十三爺往外跑,會嘮叨兩句。倒是四爺新娶的側福晉年氏,聽說年羹堯的妹妹,仗著家裏的勢頭正旺,對府裏的事情挑挑揀揀的。明裏暗裏的說我是隻吃飯不幹活的外人。我也不理她,一來她說的是事實,二來,要在府上住得罪她沒什麼好處。
這天,我在院子裏打拳。這套拳是十三爺新教的。我認認真真學會了招式,每天都加緊練習。希望下次他來的時候能打給他看。得到他的誇獎。每次聽他樂嗬嗬的說,我們家丫頭是越來越出息了。我就很高興。我努力的想證明自己,但卻不知道到底想證明些什麼,也許隻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吧。
我緩緩的收拳,一套拳打下來,已是汗流浹背。雖說女孩子身子骨弱些。長久練習下來。也頗有些虎虎生風的樣子。
“好啊,丫頭,真實巾幗不讓須眉啊。確實像我們滿人的女子。”十三爺邊鼓掌邊朝我走過來。一並來的還有四爺。我服了服,行了個禮“四爺、十三爺吉祥。”
“像我們滿人女子”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他話裏什麼意思。但轉念一想。我想要極力隱藏的那點身世,恐怕他們是早一清二楚了吧。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莫說我手臂上極力掩藏的“反清複明”幾個字。就說我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突然住進了雍王府。不查個水落石出也萬是不可能的。
“十三爺過獎了。這還沒練兩天呢,練好了我定要跟你比劃比劃。”我驕傲的仰著下巴。
“哈哈哈。。。四哥你瞧,這小丫頭,還沒怎麼著呢,就向我下戰書了。”十三爺揉揉我的頭發。四爺也隻是笑笑,若有所思的說,“這幾日沒見,越發出息了。”
“這拳腳功夫我們是看了,顧著練武,這學有沒有落下啊?”四爺不鹹不淡的說。我好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平日裏他都是不怎麼搭理我的。今天怎麼關心起我的事情來了。想想,許是看著十三爺在這,想讓十三爺看看,他沒怠慢了我吧。
“那你們考考我便是了。”我自信滿滿的說。
想了想,四爺先開了口“那你就剛你練的那套拳法給做一首詩吧。”
我想了想,心裏已有腹稿,裝模作樣的走起步子來。
十三急了,“你倒會是不會?”
我抬頭一笑“曹植都有七步作詩,你就不許我走兩步啊。”
縱放屈伸人莫知,諸靠纏繞我皆依。
劈打推壓得進步,搬撂橫采也難敵。
鉤棚逼攬人人曉,閃驚取巧有誰知?
佯輸詐走誰雲敗,引誘回衝致勝歸。
滾拴搭掃靈微妙,橫直劈砍奇更奇。
截進遮攔穿心肘,迎風接步紅包捶;
二換掃壓掛麵腳,左右邊簪莊跟腿;
截前壓後無縫鎖,聲東擊西要熟識;
上籠下提君須記,進攻退閃莫遲遲。
藏頭蓋麵天下有,攢心剁肋世間稀。
教師不識此中理,難將武藝論高低
“不錯不錯,竟教起我來了。看來以後我不必再教你了,該向你作揖,教你一聲師傅。”十三笑著向我作揖。
“是個伶俐的丫頭,你叫什麼?”四爺問
我白了他一眼,待在府裏兩年了,也隻管丫頭丫頭的叫,竟然連我的名兒都不曾記得。
“小女子蘇爾佳。冬妮。僅此一次,不再重複。”我氣呼呼的說。似乎有十三爺在,我就沒那麼怕四爺了。總覺得十三爺在時四爺少了那抹冷淡,更和藹親切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兄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