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從那日之後,四爺對我的學業愈發關注起來。難道覺得我是個可塑之才?我心裏暗暗納悶著。
之後的一些日子裏,四爺總會有意無意的來我的霓香園轉轉。有時候會指點我一些招式,就像今日。我正在耍劍。招式還沒練熟,舞起來總是便便扭扭的。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惱,把劍一扔,幹脆坐地上不起來了。反正也沒什麼效果,估計我不是那個材料。
“小妮子,這麼會兒就氣餒了啊。”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淡淡的。不聽也知道是誰。我不想搭理。
“好啊,不想練就不練了,反正也不是那塊材料。我早跟十三說了。朽木不可雕也,他還不信。”一句句刺耳的話傳到耳朵裏。
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拿著劍就朝他刺去。看你有多大本事。隻見他也不動,臉上還是一副從容不驚的樣子。我有些怕了,剛才隻是一時氣憤,真要刺傷他我可沒法擔待。正準備收劍,隻見他兩指輕鬆一夾,就夾住了劍尖。我用力抽回劍,但卻發現動彈不得。
“怎麼不奮力刺過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劍尖麵對敵人時,要快、狠、準,讓他沒有招架的餘地。”他麵無表情的說。
我身子哆嗦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他也才多大啊,頂多二十幾歲吧。怎麼能說出這麼冷漠無情的話呢。
“怎麼,怕了,我來教你。”他淡淡一笑。說著扶起我的手,一招一式,手把手教我。我靠在他懷裏,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傳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思緒亂飛。這樣一個性格淡漠、狠絕的人也會信佛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緊張多過開心。氣憤多過平靜。但是現在,我們又是靠的這麼近這麼近,近到我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臉龐。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為什麼會有這樣多麵呢。我一回頭,隻見他嘴一張一合的放佛在說著什麼,但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薄薄的唇翼無比好看。以前聽父親說,薄純的男人多薄情,是這樣嗎?
“知道了嗎?”正在我發愣的時候,發現他正看著我。我臉蛋一紅,忙急急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之後,李氏給我請了師傅教我舞蹈和琴藝。她總說女孩子家舞蹈弄槍的沒電姑娘樣。心思也野了。我想這些應該也是四爺準了的吧。畢竟這是四爺的府邸。沒有他的應允誰改自作主張。
就在這樣日複一日的學習中過了四年。今年我十四歲。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在李氏滿意的笑容以及年氏半嘲半諷的話語中,我漸漸長大。我知道自己長的還不錯。有時候自己看著鏡子也會癡癡的看上一陣。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櫻桃小嘴。配上這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誰曾想,這樣標誌的一個小女孩卻有這樣大的一個包袱啊。是的,我一直沒忘記父親,沒忘記他的囑托,沒忘記我的使命。我要報仇。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時機未到。四爺,十三爺,到時候我該拿你們怎麼辦啊。你們是教養我的親人。你們會容許我的背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