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的傷勢極其嚴重,那輛賽車被撞得幾乎癱瘓不成形,當季風被發現時,他的車子不光漏油還冒煙,可以慶幸的是,當他被救出來後車子才開始“轟”的一聲爆炸了,灰飛煙滅。
季風出車禍了,但這一消息卻被公司很好的被封閉起來,所以,媒體都還不知道。但這樣的情況對季風極好,他可以不被打擾而安心養傷。
而夜,似乎刻意悄無聲息的離去,不知不覺已引來了新的一天。
病房內。
躺在白色床上的人仿佛來自異國的沉睡之神,他的靈魂遊走在黑暗中,他找不到方向,沒有亮光,沒有希望,隻是黑暗,等待著他的隻有慘痛的寒冷。
而一直不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他,卻不知這幾日以來有一個女孩一直在日夜巔倒的陪著他,希望他可以快快醒來。
“醒來吧……”樂純菲坐在床沿,季風臉上的紗布已拆下,她的手輕輕撫在上麵,眼裏是深深地期望。
手指在溫暖的空氣輕輕動了下,接著生命力越來越強,它移到被邊輕輕碰了下另一隻覆在被上的手指。
樂純菲渾身有如閃電過襲,她驚喜地喊他,而他那長長的又黑又濃的睫毛也在她喚他時緩緩地掀起。
視線由模糊漸漸轉為清晰,明亮的光線讓季風一時適應不來,薄弱透明的眼瞼輕輕顫動了幾下,再緩緩睜開。仿佛一切都是一場惡夢,季風的麵容虛弱得令人心疼。
“我沒有死!”沒想到剛醒來的季風在氣息虛弱時,首先冒出的就是這句另她傷心疾首的話。
“你太壞了,我不能原諒你。”她忍不住哭笑著將頭枕在他被被子蓋著的胸膛上。
“噢,很疼。”季風皺眉,痛得悶哼出聲。
樂純菲被嚇一跳,連忙遠離他,急急地,邊察看邊說:“對不起,弄痛你了嗎?哪裏痛,讓我看看。”
“對不起。”他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嗓音沙啞而幹渴,他深痛地凝視她純潔美麗的麵容,對她,心底有無數的對不起。
“別說了。”樂純菲用食指封住他的蒼白幹枯的唇瓣,她搖搖頭,唇角綻開一抹盛花的笑顏:“什麼都別說,好好養傷,我想看到那個豔光四射的你。”
“……”
透過空氣,他看她的眼神柔軟似海棉,暖暖的盛著深厚的感情,眼底有繚繞的霧氣在迷漫著,突然他笑起來,雖然蒼白卻依然驚心動魄,“多希望我能永遠這樣看著你,隻可惜……”聲音被哽在喉間,他鬆開她的手,無法繼續下去。
“你好傻,為什麼這麼不珍惜你的生命?你知道嗎?我好討厭你這樣慘忍地對自己,我真得不喜歡,我要你好好地活著,用你那雙明亮神彩的眼睛看過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她反握住他修長冰涼的手,放到頰邊,將自己的體溫傳給他。
心,仿佛在瞬間揪痛了,他將臉側過去,嗓音低而幹啞,“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早在十年前上帝就舍棄我了。”移情的爸爸死於媽媽的槍口之下,而最讓他痛心的是媽媽如此的恨他,因為,他長了一張同爸爸一模一樣的臉孔,媽媽是如此恨著他,恨著他的臉,所以她沒殺他,卻毀了他這張同爸爸一樣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