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回明大義肖於縱欽犯墜奸計天祚鴆妻兒(1 / 3)

月色迷蒙,疏星明滅,伴隨著清爽的夜風,傳來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透過夜色,一匹“紫斑豹”沿著官道,由北向南急馳,直奔墓都上京。兵馬都護、平北副元帥耶律餘睹,心急嫌馬慢,恨不得坐下馬插翅飛騰,一步跨進京城。臼打接到聖旨,耶律餘睹就心急如焚,個人榮辱事小,但不能讓肖嗣先謊言混淆視聽。喪師辱國的肖嗣先應立即撤職查辦,寧江州一帶應火速增派精兵。他真擔心自己返京期間,阿骨打真要發兵猛攻,隻恐觀察使守不住江城。臨行時觀察使的反複叮嚀,至今還回響在耳畔,盡快進京盡快轉回,帶去精銳大軍,掃平女直叛兵。鞭抽天邊月,風送馬蹄輕。將近三更時分,耶律餘睹趕到了皇城。

城門雖然已關,但頂頭上司都護大人回京,守軍哪敢怠慢,馬上放人騎進城。耶律餘睹馬不停蹄,一直到自家府前才下馬。

臨近府門他就宥些詫異,以往聲威顯赫的都護府,一到夜間燈火輝煌,如今為何黑咕隆咚冷冷清清fl--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懷著忐忑的心情,“砰砰砰”印響了大門e

好半天才傳來一陣拖遝沉悶的腳步聲,隔門發間:’是誰半夜三更藏門?難道還嫌這裏不夠清靜!”

“是我!我的聲音還聽不出!”耶律餘睹已是煩躁了e

裏邊又停片刻,大門“吱扭”打開,老家人手把門扇探出頭來,當看清麵前是耶律餘睹時,止不住委屈得哭出聲;“老爺,你可回來了!”

耶律餘睹邁步進院,老家人在後牽馬跟隨。他感到家p{-l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怕知遭,還是忍不住問遭:“你胡子拉楂嚎什麼?難道家中還死人了不成!”

“老爺,您哪裏知道,夫人和小將軍全都……”

耶律餘睹猛地回轉身,一把揪住老家人的衣領:“怎麼樣?”

“都,都,”老家人吞吞吐吐,“都做古了。”

“啊!?”耶律餘睹手一鬆,老家人摔個後仰。他證了片刻,發瘋般跑向後宅院。先到兒子房中不見人影,又薊妻子臥室,隻有老家人立的靈牌伴著孤燈。“夫人!”他大嘲一聲,撲過去將靈牌抱在懷中,便昏厥過去。

老家人跌跌撞撞跟進,見狀上前呼喚:“老爺醒來,老爺醒來!”

耶律餘睹悠悠醒轉,忍悲含/a詢問:“他母子二人,是被何人害死?你快講給我聽。”

老家人扶耶律餘睹坐下,把經過詳詳細細講了---。琊律餘睹聽罷,氣得大罵兒子:“這介不爭氣的畜生!”

老家人勸道:“小將軍縱有不是,但這事皆因公主麗起,著不是她選中肖曼,怎會生此禍端?”

耶律餘睹覺得老家人言之有理,心說雁翎啊雁翎,我一向待你不薄,在朝中又政見相同,我兒自幼對你多情,你怎該如此心狠毒死我兒,害得我家破人亡!看眼前人去樓空,夫妻愛、父子情都成泡影。他越想越覺氣往上湧,騰地站起來,往外拔步就走。

老家人怕主人一時想不開,追上去問:“老爺,這深更半夜你往哪裏去?”

耶律餘睹也不答話,怒衝衝走出府門,一頭紮進黑暗中。他腳下生風,串著黑巷,徑直到了凝春宮後牆外,施展出飛簷走壁的本領,躲開巡夜的宮人,越牆而入,一直摸到雁翎的寢室。隻見一片漆黑,難道雁翎未至二更就睡下不成?也好,就讓她死在睡夢中。那律餘睹輕輕一推門,竟應手麵開。怎麼?為何不閂房門?正自疑慮,前邊傳來了幾個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他嗡-思索,飛快閃身入內,稍微觀察,便伏身藏在了床下。

幾乎是前後腳,說話的人們走進室來,隨之點上了燈。原來是雁翎和母親文妃,還有宮女碧雲。

落座之後,雁翎發問:“母後,您深夜前來,到底有何急事?”

“雁翎,你姨父有性命之憂,要設法救他才是。”文妃說話聲音尚顯急促,乃趕路匆忙所致。

雁翎卻難以埋勰:“他在寧江州邊防,莫非被敵入圍困?”

“咳,你還被蒙在鼓。”文妃把肖奉先唆使天祚定計,要誘耶律餘睹進京殺害的事告知。

床下的耶律餘睹,聽見這消息倒吸一日涼氣。雁翎半信半疑:“母後,您從哪裏得知這一消息?”

“是元妃手下一名官人,今天晚飯後告訴我的。”文妃又焦急地說:“據說你姨父今晚就可回京,明天一早就宣召進宮。隻要一進宮門,埋伏的武士便一擁而上,將你姨父砍為肉泥。我好不容易才借故脫身來見你。雁翎,你必須今晚就去報信,否則就來不及啦!”

“這個……”雁翎聽罷半晌無語,默默沉思。

文妃沉不住氣了,她無限傷感地說:“雁翎,你可不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呀!想爾姨媽和表弟全都慘死,一家人隻剩下你姨父自己,無論如何要救他一條性命呀!你表弟縱有一千個不是,他人已死,總該消解了。況且若你姨父在家,是決不會讓他做出殺死肖曼之事的。”

“母後,您太性急了,”雁翎解釋說,“姨父乃忠臣良將,正直無私,我一向欽敬,焉有不救之理?我在想,攝信之後他如何出城,出城之後又到哪裏去。”

“對,是要想好投奔落腳之處。”文妃懸著的心放下了。

床下的耶律餘睹,心中不禁感激與悔恨交加。雁翎/-文妃都不顧危險要救自己,而自己卻要喑下毒手。仔細想來,耶律胡是因殺死肖曼才招致殺身之禍,雁翎恨他不除昏君,而為肖曼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他真想立刻出去把這一切說開,酉是身為姨父藏身在外甥女床下,該如何解釋!

文妃見一對想不出辦法,就對女兒說:“雁翎,事不宜遲,你見到姨父後再傲商議。”

“想去通風報信嗎?這恐怕不合適。”外麵突然有人答話,而且推開門進來了。

“是你?”文妃怎能不識是元妃之弟肖嗣先。

雁翎一雙柳眉立刻豎起:“肖嗣先,你深更靜夜、潛入宮闈,闖我閨室,該當何罪!”

“公主不要動氣,”肖嗣先嘻嘻笑著,“請問,1向欽犯報信,破壞聖旨又當何罪?”

文妃急忙否認:“肖都統且莫猜疑,我與雁翎不過是閑淡而已。’

“娘娘千歲就莫支吾了,方才你們的對話,已被我聽個一清二楚。”肖嗣先透著得意。

“你!”雁翎氣得用手一指,“你竟然在外偷聽,夜入宮院非奸即盜,我稟明父皇定要治罪於你!”

肖嗣先一副不在乎的神氣:“公主,你何苦對我這樣無情呢?如今肖曼、耶律胡二人俱死,十有八九這駙馬就是我.的了!”

“你放屁!”雁翎哪受得了這個?她已是氣極,“嚓”地拔出劍來,“我讓你滿嘴噴糞,今夜就叫你躺著出去!”

肖嗣先也抽劍在手:“公主,請放明白些,我是奉旨捉拿欽犯,你不要自討苦吃!”

“哼!聖旨!拿來我看。”

“乃是聖上口諭。”

“分明編造之詞,借口要對我非禮。你說我三人誰是欽犯?以下犯上,以臣欺君,哉豈能饒你!”雁翎揮手中劍往下就劈。

肖嗣先舉劍架住:“公主且慢動手,我是來捉耶律餘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