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塵,沒想到你這麼大一人,還挺害羞的呢。我又不是姑娘家,坐那麼遠幹啥呢?”冬至露出燦爛的笑,打趣完音塵,接過話茬,樂滋滋的說道:“是啊,街頭巷尾的孩子都這麼唱,我覺得蠻好玩的,就隨口唱出來了。怎麼樣,好聽不?”
雖然被小姐的一陣搶白給弄得滿臉紅暈,幸虧夜色的緣故,倒也給遮了過去;望著小姐如同孩童般可愛的表情,音塵也跟著笑了,認真的點頭道:“好聽。”
冬至好奇的問道:“剛才,你就是因為這首歌,失神了?”
麵對單純的冬至小姐,音塵自然而然的說出心思:“妹妹小的時候,常常唱這個歌兒,後來,音塵便與妹妹失散了。”
聞言,齊冬至的笑容微斂:“那……一直沒想過要去找尋失散的妹妹嗎?”
“人海茫茫,又如何找尋呢?”音塵苦笑著搖頭,“何況,除了妹妹脖子上一塊梅花胎記,音塵與妹妹無一件信物可以相認。想來,如果妹妹還在世的話,也該是十六歲的年紀了。”
“音塵,放心好了!相信我,既然是至親兄妹,不管你們離得多遠,終有一日這相連的血緣關係會牽引著你們相遇並相認的,老天爺是長眼的。”就如同,她與上官莫離,因了兄妹關係,管它中間是否隔著十四年的距離,漠北江南,終是相逢。
“日後我看見年齡相仿的女子,也會多加留意的。”
聞言,音塵心底甚是感激,轉念一想,男子裝扮的小姐如何為他留意脖子上長著梅花胎記的女孩子呢?想到這裏,音塵不禁失笑出聲。
“笑啥呢?不信冬至我有這個能耐?”
音塵忙正色:“不是。音塵雖與冬至認識不久,不過,冬至的性格真的很是招人喜歡,無怪乎老院長在爺麵前如此推崇你了。”
“老院長在將軍麵前說我好話?”冬至鼻子微皺,搖頭晃腦道,“他不說我好吃貪睡、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白白浪費這大好青春、真是哪個山頭蹦出來的惹禍精加小猴精……我就謝天謝地了。”
聽著冬至與老院長如出一轍的話,音塵再也忍不住的二度大笑:“哈哈,冬至與老院長真的就像是一對爺孫倆……”
冬至望著音塵的笑容,心裏喟歎,總以為平日裏不苟言笑的音塵與其主子爺一個德行,其實不然,她隻是說了該說的話而已,音塵便笑得這麼肆無忌憚,而音塵的主子爺呢?即使是在笑著,離她也是那麼的遠,那是如同佛般隻可瞻仰的淡笑啊。當然了,也未見過音塵的主子爺大怒過,即使被她惹怒了,也至多是額角青筋微突。
唉……遇著他,她心底劣性的因子全都暴露出來了。無法惹他大笑,那麼,看他眉心微斂、青筋隱隱,竟然是那般的讓她心底順暢。
夜色迷朦,偏僻的山後,低低的回旋著清脆的兒歌:
……
什麼花兒開?
石榴花兒開,紅紅又豔豔;
姐姐妹妹齊歡笑,鳥兒鳥兒飛;
什麼鳥兒飛?
綠衣鸚鵡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