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雙方都沒有要交戰的意思,者別與忽必來遵從鐵木真將令,也未加追趕,就地安營紮寨,等候鐵木真的主力大軍到來。
者別用他那銳利的鷹眼緊盯著遠方山頂上的乃蠻人,這個地方將來定是大戰場了,忽必來張羅著部眾們紮營寨,他們按照即將到來的主力兵馬,進行了營盤劃分與預留。
忙活了很久,大營算是紮好了,二人重新會合,巡視了一番後,發現也沒有什麼問題,進可攻,退可守,此時者別轉身叫過伺馬親兵,讓他們從全營馬匹中挑一匹最瘦弱不堪的馬來。
那些親兵不明就裏,還以為是將軍是要挑毛病問他們的罪呢,但心裏犯嘀咕,差還得既快又好地辦了,否則就得受罰。
很快,伺馬親兵們便牽來了一匹馬,這馬看上去又瘦又矮,就像犯病了一般,又似乎是沒有吃到營養的草料所致。
者別與忽必來相視一笑,就它了!
當下吩咐士兵們將這匹瘦馬朝杭愛山方向驅趕。
那匹受驚的馬匹飛一般地朝西奔去,者別望著它漸行漸遠,直至看不到蹤影後,他的心中發出一個疑問:大汗的這一計會奏效嘛?
那匹瘦馬最終被駐守在杭愛山麓的乃蠻軍抓獲,這些士兵不明就裏,但從方向來判斷,必定是從蒙古人的營地裏跑丟的,當下士兵們將它作為戰利品獻給了主將。
獲信的副將忽圖陽與另一副將豁裏速別赤聽了士兵們的彙報後,倆人均認為這馬匹是來自蒙古人營地的,此馬如此瘦弱,說明蒙古軍隊的馬匹都很差勁,他們牧場也很差。
得意的兩人將此事稟報給了主將可克薛兀撒卜剌黑,此人作戰英勇,是乃蠻軍中的將才,不過他原來是塔陽汗弟弟的戰將,塔陽汗擊敗弟弟後,奪得了乃蠻的大汗之位,可克薛兀撒卜剌黑算是降將了。雖說這兩個副將管他歸,但這兩人仗著是塔陽汗的嫡係部隊,打心眼裏不服可克薛兀撒卜剌黑,陽奉陰違,變著法子與他唱反調。
其實老練的可克薛兀撒卜剌黑在第一眼看到這匹馬時,便覺得此馬來得過於蹊蹺,以他多年的沙場經驗,便感到此事不一般,蒙古人可能在使詐,他反駁了忽圖陽與速別赤的論調,阻止報給塔陽汗。
但這兩個立功心切的驕將何曾用心去聽可克薛兀撒卜剌黑的意見呢。
“蒙古人逆天行事,不待馬肥便強行出征,再加之遠道而來,戰馬嬴瘦也是應有之理啊。不知將軍奇怪些什麼?”忽圖陽也一臉不解得問道。
“你們都沒看出什麼嗎?”可克薛兀撒卜剌黑冷冷地道,“如果蒙古人的馬真的瘦弱無比,他們豈會輕易讓馬匹走失,還不得拚全力將此事保密嘛。所以這馬來曆有問題,以我的經驗看,蒙古人是故意露出弱點,想引誘我軍東進,以便在杭愛山與他們決戰,好一個毒計,可惜在我麵前是無用的。”
“將軍過慮了吧?蒙古蠻人腦筋簡單,豈有如此深謀?”忽圖陽並不認同,反而大搖其頭道。
“忽圖陽說得沒錯,我看你就是人老了,膽子也變小了。你不敢與他們正麵交戰,想放棄杭愛山天險,躲回阿勒台山去吧。”速別赤的話更難聽了。
倆人極力主張將此事報給塔陽汗,如此一來,可克薛兀撒卜剌黑也無可奈何,自己是降將,說話份量遠不及這兩個副將,見拗不過這兩個驕將,他也隻好勉強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