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在領命後,便率忽都思、石抹宏、查幹巴日前往將要設伏的地點察看,這是一個很隱蔽的山穀,一眼就能看到設在斜坡頂上的旗語者,隻要代表他們出擊的紅色旗幟舉起後,他的五千人就得殺向乃蠻人大營所在地。
這裏距離乃蠻人的紮營山坡並不遠,在他們前方的一條穀內是主兒扯歹與庫勒圖的伏兵。蘇日依次劃定了隊伍區域,按千人隊進行,考慮到進攻山頂時,沿途必定會遭到山上留守乃蠻軍的阻擊,蘇日命令將所有的盾牌集中起來,優先補充給石抹宏、查幹巴日兩軍,忽都思軍在其後進行弓箭還擊,蘇日親率主力二個千人隊隨後掩殺。
隊形將以一個楔子陣勢,不宜過於散開,一方麵散開隊列遭受敵人攻擊的範圍廣,其次主兒扯歹的人馬也將展開行動,也得留一個位置給他們,否則自己人便會出現擁擠局麵。
看完地勢後,那邊主兒扯歹帶著女婿庫勒圖也從穀內出來,看來他們也看完了地形。
“老將軍,您也看完了地形?”蘇日遠遠地親切打招呼
“嗯,非常好,咱們的奇兵將會決定性地給予乃蠻人打擊,等著吧,塔陽那小子將會在我們神兵天降時,嚇尿褲子的,哈哈哈!”主兒扯歹笑道
“那是,那小子作夢也不會想到,咱們大汗還敢在北山坡內藏著奇兵,以他那豬腦子,隻顧著看山下了,哈哈,他那個腦袋我是要砸定了!”庫勒圖道
“嘿,我的女婿,塔陽最好是能生擒,可不能那麼便宜地一擊了事啊,拿他祭禿黑旗,那是最激奮將士鬥誌的事了。”
“好,就聽嶽父大人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返回營地
夜幕降臨,杭愛山前的空地上,以及山頂上到處是軍隊紮營的篝火,照得通亮,與蒼穹上的繁星相映成趣,這是大戰前難得的安寧。
許多人都在享受著今晚的這一刻,過了明天,還能不能看到星星是個問號呢。不過在兩軍陣地中,蒙古軍與乃蠻軍的心態又不一樣,乃蠻軍最初因為得知人數優於蒙古人,從而士兵們士氣高漲,然親眼看到山下蒙古人的大營情景後,他們的心理悄然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讓士兵們感到驚恐。
而蒙古軍因為已經用疑兵之計嚇住了乃蠻人,趁此機會他們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對於他們來說,早就知道乃蠻人是一塊硬骨頭,因此將士們本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如今又有了良好的破敵之計,可以說士氣高漲,對麵那十萬乃蠻軍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罷了。
對於蘇日帶領的契丹兵來說,他們早已見識了各種大小陣仗,他們都是老兵,這其中多半都參加過與金兵的戰鬥,可以說心態是非常穩健的,更何況這次對陣乃蠻人,一旦攻破乃蠻人的土地,將會獲得豐厚的戰利品,財富、珠寶、牛羊以及女人!這些都是鐵木真許諾過的。
時間悄然而逝,拂曉時分,蒙古軍中戰鼓雷雷,打破了杭愛山的寧靜,按照布署,先鋒部隊在忽必來、者別、博爾術等人的率領下,相繼開向陣前,一時之間戰馬嘶鳴。
對麵的乃蠻軍陣地也慌了,原先的先鋒軍主將可克薛撒卜剌黑已經遭到了塔陽的遺棄,這個重任轉給了忽圖陽,此人根本沒有老將的臨危不亂的風度。立時慌了神,倉促中派軍迎擊蒙古人。
得到訊的山頂上的塔陽汗在部眾的攙扶下,趕緊到山邊察看。
此時倉促應戰的乃蠻人陣勢還未擺好,便遭到了蒙古人弓箭的打擊,這些蒙古騎兵體現出了極好的騎術,他們來去如風,在乃蠻人的陣前左右穿梭,變著法子放箭,這更加劇了乃蠻軍的慌亂。
此時山頂上的塔陽見到己方軍還未交戰便已被蒙古人弄得人忙腳亂的,立即下令王子率主力出擊,一定要扭轉不利的開局。
乃蠻王子早就披掛整齊,領著眾將奔下山去,一時之間號角眾鳴,乃蠻主力悉數從山坡上開下去,眼見己方主力充實到前軍,被蒙古人的弓箭殺得暈頭轉向的乃蠻前鋒部隊才算是穩住了隊形。
乃蠻王子當即下令全軍分五個梯次衝擊蒙古人,他幾乎率領了七萬多的乃蠻主力軍。這個變化蒙古人自然得悉,他們等的就是乃蠻主力出動。
按照事先的安排,蒙古人的四支前鋒部隊,眼見乃蠻五路軍前撲上來,他們自然不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便朝後潰退。
左右兩翼的忽必來與者別直接朝營地後的丘陵處退走,他們逃得最快,而中路的博爾術兩支軍退到了營地中後,依著柵欄又抵抗了一下,便沿著營隙縫跑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