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潰敗了,我們的王子率軍就要奪取敵人的營地了。”乃蠻將士們歡欣鼓舞,自然塔陽也看到了情景,同樣在山頭上興奮不已。
乃蠻的主力眼見蒙古軍敗得這麼快,敵營便在眼前,自然不會放過,當下壯著勝利之勢衝進了營盤,他們揮舞著手中刀、以及弓箭,準確地送進站立在營地間的士兵。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些人竟然都不倒!衝得近了,這才發現不對勁了,原來這些密密麻麻的士兵全是穿著衣裝的草人!
乃蠻王子暗道不妙,還沒回過神來,突然四周殺聲震天,之前敗逃的者別與忽必來率眾又從側翼殺出,斷住退路,更不妙的是,蒙古軍的主力從營地後的丘陵中如狼群般湧出,速度極快,當中者正是鐵木真與他的兄弟們。在自家可汗的帶頭衝鋒下,蒙古軍如同出籠的猛獸,豪不留情地撕咬著乃蠻人。
身處在蒙古軍營地中的乃蠻人幾乎成了四麵湧出的蒙古騎兵的活靶靶,麻麻的人群幾乎退無可退。蒙古人在射光了箭後,便用鐵蹄衝擊沒了陣法的乃蠻軍。
此時在山坡上的舉旗者,早就舉起了代表奪山頭的旗幟,蘇日與主兒扯歹的人馬悄然從斜穀殺出,那些留守山口的乃蠻士兵注意力全在山腳下,哪曾想從側麵的斜坡會冒出蒙古人的馬隊。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抵抗,便被密集的箭雨吞沒,將近一萬的蒙古契丹聯軍如同脫弦之箭,沿著山坡一路上衝。
山坡上的乃蠻人立時亂作一團,偶爾抵抗的力量也被化解,很快山坡下的士兵抵不住,便開始朝山頭上撤,邊逃邊大叫:“蒙古人攻上山來了,快跑啊。”
這些潰兵無形中加劇了山頂上的守軍的恐慌,他們作夢也沒想到,蒙古人會衝到山上來,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消息傳到了塔陽汗的耳中,他嚇得魂不附體,剛才在山崖邊看到己方奪營,他的興奮勁隻持續了一會兒,便看到了兒子所率的軍隊被蒙古伏兵團團圍住,幾乎脫不過身,更別說回山來救了。此刻又聽到蒙古軍衝上山來,他也不問明究竟了,趕緊跳上戰馬,帶著隨眾朝山頂逃去,感覺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塔陽汗一逃,山坡各處的餘下守軍,以及他的近衛軍更沒了軍心,他們在飛奔上山的蒙古軍中更是一觸即潰。
戰神出身的兀魯兀惕與忙忽惕兩族士兵,無疑是攻堅戰的老手,戰神部族美名名不虛傳,他們士兵的英勇可以與鬼族士兵媲美,中箭的或是中刀的,沒有倒下的,反而更沒命的朝前衝,直到力歇或是血流盡了方才倒下。
那邊的契丹人同樣不甘示弱,與戰神部族的戰士比起賽來,戰馬被射倒的,便提著兵器跑步上陣肉搏,箭射盡了,便用長矛投射,長矛沒了便肉搏。
乃蠻軍依著山坡紮的大營,在這兩支軍隊麵前如同摧枯拉朽,蒙古人與契丹人在山坡上追殺著四處逃竄的乃蠻人。
他們就勢縱火燒乃蠻人的營帳,這衝天的火光,立時被山下戰鬥中的乃蠻戰士望見,這下將士們慌了,這大營失火沒好事,準是被蒙古人攻破了,而且靠後陣的乃蠻士兵看得更真切一點,明顯望見了山坡上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本來與蒙古軍決戰的乃蠻軍人數眾多,還能拚一下,但軍心不穩,人再多都沒用,從山上傳下來的訊號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士兵們開始消極抵抗,到最後開始開小差逃跑,一個帶動一群,一群帶動一個方陣,他們沿著所有可能的縫隙逃離戰場。
這一來,乃蠻王子無力掌控部眾了,他在斬殺了一群脫竄的士兵後,發現更多的士兵朝其他方向跑,而數量少於他們的蒙古人則像獵人一樣從後麵追殺著,他們用箭、用矛、用馬刀,盡一切可能的殺人方式,痛快地斬殺著乃蠻人。
兵敗如山倒!乃蠻王子心如死水,沉到了極低,他現在後悔沒有聽老將可克薛撒卜剌黑的建議,蒙古人果然采取了疑兵之計,他們壓根就沒有那麼多人,那些都是草人,以乃蠻之眾,按說是能嬴下戰爭的,但結果卻是壓倒性的潰敗!
他也不清楚山頂上的父親塔陽汗是否安全,眼下自己已被蒙古軍困住,忽圖陽率一幹親兵拚死衝過來護衛他退走。
山腳下的追殺戰從杭愛山前的平原一直延伸到了山脈各處,每個丘陵地,每個山溝或是穀地,到處都可見到蒙古騎兵在追殺乃蠻敗兵的影子。
此時攻山的蘇日與主兒扯歹一路高歌猛進,眼看距離山頂塔陽汗的宮帳不遠了,此時一老將帶著殘餘的乃蠻軍從山頂上衝下來,橫在聯軍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