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蕭雄叔侄倆留下了蘇日,他們進行了一次談話。
“蘇日兄弟,這次又要讓你挺著巨大的壓力上前線了,你這剛西征乃蠻歸來,還沒來得及休息,為兄真是過意不去。”蕭承誌首先表達了歉意
“自家兄弟,別這樣客氣,敵軍壓境,我豈能安心去休息,大家能信任我,將此重擔交予我,我當拚盡全力去完成使命。”蘇日擺手道
蕭雄咳了一下,道:“你能這樣想,自是最好不過,你們情如手足,又如我子般,將來這支隊伍與未來都是你們的,適才鬼王脫黑木紮那番話,想來你聽了肯定覺得很突兀,我來解釋一下,脫黑木紮這個話確實不是心血來潮說的。”
見蘇日投來疑惑的目光,蕭雄繼續道:“脫黑木紮對你的賞識由來已久,他這個人雖然毛病也不少,但看人還是很準的,在你征乃蠻之時,他便來找我說過此事,我也與承誌商量過,並且也找了你父親聊過此事,這事其實是好事,為什麼呢?我們得這樣看,這脫黑木紮手握十萬之眾,我們這支聯軍的一半力量來自鬼族,而鬼族善戰是不爭事實,但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便是軍紀散漫,凝聚力不夠,而且他們也呈在不穩定性,脫黑木紮是一個投機的人,他不會永遠跟我們結盟下去,他隻看重利益。我的意思是,你如能成為他的女婿,將有利於團結這支鬼族大軍,脫黑木紮也老了,而且好色,他那身板挺不了太長時間,鬼族要是到了嘎魯手上,嘎魯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首領,這點你也明白。”
蕭雄頓了一下,上前握緊蘇日的手道:“賢侄,這是咱們關起房門說一家人的話,這鬼族將來要是到了嘎魯手上,那些個鬼族中的小族長們是否服他還是個問號,一旦四分五裂對我們不利,勢必大大削弱我們的力量,我知道這事是委屈你了,而且也委屈了塔娜,對她不公,但沒辦法,這叫政治聯姻,並非真情所願,你成了脫黑木紮的女婿,自然有了最好的理由打入鬼族高層決策層中去,你將來輔助嘎魯,加上你在鬼族的威望,也能牢牢地控製住這股力量,這也是我跟你父親聊過後得出的相同看法。”
蘇日明白了蕭雄的意思,但他總覺得這樣對不起塔娜,便道:“其實我是已婚者,以蕭兄的能力與地位,他是與鬼族聯姻的最好人選。”
蕭承誌解嘲般地笑道:“人家看不上我啊,沒辦法,兄弟,我們也找塔娜講過這事了,你就放心吧,塔娜妹子深明大義,她不會反對你的,你就放心地將烏力吉娶過來吧,再說了,塔娜妹子還是正室嘛,你們倆的感情才是真的,至於烏力吉嘛,那隻是你的小妾而已。”
蕭雄見蘇日不語,道:“這事宜早不宜晚,不能拖,那脫黑木紮年紀不小了,萬一哪天他突然死了,嘎魯不一定鎮得住鬼族,而且你早過去,更有利於開展在鬼族內部的控製工作,好好想一下,這是一個機會,不能錯過,大丈夫做事,要狠要斷!”
蘇日抬頭從蕭雄眼中看到一種熟悉的神情,猛然憶起,這種眼神在鐵木真中也有見過多次,他說得對,要想在草原上成就事業,就得有狼一般的狠勁與抓住機遇的眼力勁,自己不能這麼輕易讓機會溜走。
想到這,蘇日便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遂朝蕭雄叔侄回以堅毅的眼神。
蕭雄欣慰地道:“時間也不多了,你趕緊回去收拾一下,與家人道個別吧,先遣軍三天內就會集結完畢,你們可以出發了。”
辭別蕭家叔侄,蘇日獨自朝家返回,他一路都在思考著自己是否應該抓住這個機遇,畢竟在契丹人中要發展壯大自己不是很方便,自己與蕭承誌情同手足,不能越過他,但如果在鬼族能站穩腳跟,自然又不一樣了。
半途碰到了豁爾出,他打斷了蘇日的思緒。這位從土倫河一起幸存下來的父親的老部下,如今也是蒼老不少了,這些年他一直幫著父親料理事務,也多虧了他。兩人也是許久沒有在一起聊了,豁爾出興奮地迎上來,笑道:“蘇日,咱們爺倆好久沒有聚了,我聽說迎擊金軍的重任又交給你了?”
蘇日點點頭,關注地道:“您還好嗎?豁爾出叔叔,身體如何?”
“嘿!我這身子骨硬朗著呢,放心吧!”豁爾出拍著胸膛笑道:“我真是替你感到驕傲啊,咱們土倫河也出大人物了,你這些年一係列的南征北戰,早已超越了我們土倫部落曆代先人了,我早跟你父親說過,你是要做千戶那顏的命,如今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這是要萬戶那顏啊。”
“您過獎了,還不是托你們的關照嘛。”
“哎,還有一事,老叔我得跟你叮囑一下。”豁爾出看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跟烏力吉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怎麼想的?”
蘇日緊張地道:“那塔娜是怎麼個反應?”
“我就說你小子命好啊,娶得塔娜這樣深明大義的妻子,是你前幾生修來的,她既不哭又不鬧,表現得深明大義,所以老叔我可要告戒你小子好好待塔娜,不要有了年輕貌美的烏力吉,就忘了結發妻,不然別說你老爹不答應,老叔我也不饒你。”豁爾出嚴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