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家也一直都在留意著沉硯的表情,心裏自然也明白,沉硯也能夠聽出骰子的點數,所以才會在這關鍵的時刻出手的,當他看到沉硯臉上劃過的驚慌時,也是嘴角上揚,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隻是揭蓋之後,他還沉浸在自己的這一神來之筆中,甚至略帶著挑釁的看著表情麻木的沉硯,隻是正當他得意的時候,周圍的喝彩聲還是將他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倉惶的查看了骰子的點數,頓時也是表情僵硬、一臉呆滯的看著桌麵上的骰子,顯然不相信這個事實。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你,你使詐。”莊家一臉蒼白的看著沉硯,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指著沉硯咬牙切齒地道。
隻是沉硯一臉淡定地道:“我使詐,那你使的是什麼?”
“夠了。”
正當中年男還待繼續爭辯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喝聲,頓時喝住了他,這時候沉硯也看見了王詩棋從後麵人群中走了過來。看到這個和自己交鋒的小魔女,沉硯還是忍不住摸了一下臉上在麵具,然後才稍微安定的正視著她,其實中年男賭輸真的不能說是實力不行,隻能說是他遇錯了人,沉硯剛才雖然也是險象環生,差一點就要輸得一無所有,他最後也是被逼無奈,用出幻形術將骰子變成自己想要的點數。
在嘯月族的時候,嘯月就警告過他,凡界有很多隱藏的高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妖力,連她這麼高的修為都隻能潛藏在深山之中,沉硯自然知道這樣做有多險,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怎麼也不會去動用妖術的。
王詩琪走出來之後,又不滿的喝了一句:“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是,是。”莊家慌亂匆匆的退了出去。
沉硯心中也不懼,但王詩琪的詭計和無奈他確實有非常的感觸,這個時候的沉硯也沒有心情去想這麼多,而是小心的應對著她,畢竟有王詩琪的地方,她手下修為不俗的侍衛還是非常多的。沉硯也在忙著展開自己的神識,時刻的留意著外麵的變化,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示。
沉硯衣服換了一個風格,戴上麵具之後,王詩琪一時沒有認出他來,隻是她雖然心裏摸不著底兒,不過她身後的一眾紈絝在都城早已橫行慣了,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立時就一個個對著沉硯摩拳擦掌,紛紛叫囂著說:“小子,你挺能賭的嗎,今天從爺爺這裏吃多少,爺爺就讓你加倍吐多少出來。”
隻是沉硯卻不屑的看著他們,譏諷說:“怎麼,這麼大場子,連一個上得了台麵的人都沒有,果然是輸不起嘛!”
“你他娘的放屁,你說誰輸不起來,還想賭是吧,誰怕誰啊!來,爺爺跟你賭。”
幾次交手下來,沉硯對付這群作威作福的紈絝早就想好了套路,這些人驕傲自大,隻要稍微激一下,為了麵子他們什麼事都可能幹的出來,不過王詩琪卻明顯的比他們有腦袋,她很快製止了小弟的胡鬧。
隻是讓沉硯大跌眼鏡的是,王詩琪走出來卻說:“等一下,這麼好的事情,當然少不了我咯,既然先生想要玩大的,那本姑娘也奉陪到底了,不過還請先生等上一等,本姑娘剛才來得急,等先休息個半刻鍾。”
沉硯早就看透了這個鬼丫頭,她不可能有玩骰子的本事,如果是她喜歡的事情,她更不可能會有累的時候,所以她完全是在拖延時間。而她拖延時間唯一的原因就是在等幫手,隻是沉硯不覺得還有人玩骰子的技術比剛才那個中年人強,如果不是找幫手來比賭術,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找人來收拾他了。沉硯雖然心底不懼,但已經得了預期的好處,他也開始想著怎樣脫身離開了。
見眼前這個蒙麵人一直沉默不語,王詩琪也不耐的說:“喂,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是玩不起吧,敢不敢和本姑娘賭大一點。”
“當然!誒?你看那怎麼著火啦。”
所幸沉硯一直用神識探查著周圍,他果然看到賭坊裏麵一個黑衣老者正朝著這邊匆匆地走了過來,賭坊的人明顯都是王詩琪的手下,但交手多次,沉硯都沒有見過這個老者,沉硯看不透他的修為,但從他的身上,沉硯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走出絮柳鎮之後,沉硯也見識了不少人,但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危險的感覺,沉硯心底湧過一絲不安,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知道不能再停留了,否則等老者一到,可能就真的有不可預期的後果了。
於是他靈機一動,用起自己那半生不熟的滅世焱火舞,偷偷的在掌中引出一道小小的火焰,然後趁著大家不注意,扔向了不遠處的一張賭桌上。
沉硯的炎火雖然還未培養壯大,但是畢竟也是先天的天賦,用來燒這些普通的事物自然是無往不利,沉硯話音剛落,一大半張桌子就已經化為灰燼了,炎火掉在地上仍然沒有熄滅,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本來就略顯擁擠的賭房中,馬上就變得一片混亂,許多人根本就沒有看清,隻看到耀過來的一點火光,就驚慌的往外麵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