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袁盎的話才能夠在這中間發生作用。假使吳楚反叛,晁錯能親身承當危難,日夜訓練。麵對東方叛軍,嚴陣以待,這禍難不至於牽累自己的君王,那麼,天子將會依靠他,而無所畏懼,即使有一百個袁盎,能夠找到機會離間嗎?
唉!世上的君子,想求得不平凡的功業,就不要至力於謀劃保全自己的辦法。
假使晁錯親自帶兵討伐吳、楚,未必不能成功。就因為他想保全自己的生命,而天子心中不快,所以奸臣才來鑽空子。晁錯用來保全自己的辦法,正是他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根源!
不能隻看到別人的缺點
中庸思想教導人們為人處世不要以偏概全,不走極端。但是現實生活中,有許多人隻看到別人身上的缺點,而不能辨證的評價一個人。如果在社交處世中忽略了這一點,那就無法正確地對待他人,更不用說尊重他人了。
如果從整體與部分、共性與個性的角度來講,社會就是指不同物質和個性的個體和諧共存,允許在遵守共同規則的前提下發展個性。各個民族、各個國家相互協作、相互尊重和學習,也才有了世界多元化的發展。而縮小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那也需要將共性和個性分清,“學他人之長”“補自身之短”,而這個前提就是得從他人身上發現優點。
在唐、宋之間,有過著名的“五胡作亂”,幾十年間都是胡人統治。五個朝代,都請一個叫馮道的人出來做官,而他對每一個君主都表現的極為忠心。對馮道這種行為,後人歐陽修罵他無恥,認為他替胡人做事,沒有漢人的氣節。但是,和歐陽修同時代的王安石、蘇軾等人卻認為馮道這個人很了不起,是“菩薩位中人”。馮道盡管在胡人的朝廷做官,但他本人的生活卻十分嚴謹,不貪財不好色。在他的謹慎和圓滑中,他始終堅持自己的人生的原則,這就是他值得後人肯定的優點,而不能一概地加以否認。
《左傳》上記載:齊桓公和公子糾是當時齊襄公的弟弟。而齊襄公為政無道,為不受牽連,齊桓公在鮑叔牙的侍奉下逃到莒國;公子糾則由其老師召忽和管仲護衛,逃到魯國。
後來,齊襄公被殺,齊桓公在鮑叔牙的幫助下重返齊國,當上了齊國的國君,接著,伐兵魯國。魯國在齊軍的壓力下殺了公子糾,召忽見公子糾已死,也就自殺了。此時,管仲不但沒有自殺,反而在鮑叔牙的舉薦下,當上了齊桓公的重臣。
於是有人說管仲這個人不仁義。但孔子卻說管仲這個人很了不起,因為他後來幫助齊桓公九合諸侯,沒有使用武力,就使天下得到安寧,而且老百姓也得到了他的恩惠。孔子說,如果沒有管仲,我們今天很可能都成了野蠻人了。
他為天下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不是一個隻知道自己上吊,倒在水溝裏默默無聞、白白死去的人所能比的。
管仲背棄舊主,為齊桓公做事,對舊主公子糾來說是不忠、不仁、不義,從個人處世角度看,是為了保全性命,可謂是圓滑至極。但是,他為天下人做出了貢獻,為天下人盡了大忠、大仁、大義,從這個方麵來說,管仲的做法又沒有違反做人的原則。所以,孔子能夠辨證的評價他,並沒有局限在小的方麵,而且還充分肯定了他的優點,這就是對人的尊重。
中庸思想要求人們在現實生活中學會變通,也就是在不違反原則性的前提下,能夠做到靈活性,能夠將原則性和靈活性有機的結合在一起,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圓中有方”“方中有圓”,從而在為人處世上,既不呆板也不失於圓滑。這樣,在評價他人的時候,才不會過於偏激,也就不會因為別人有缺點就“一棒子打死”了。
孔子說:“君子以人治人”“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真正的君子是根據不同人的情況區別對待,如果是自己不願意、不喜歡的事,也不要施加給別人,這才是君子之道。不要被表現蒙騙,而要能看到其本質,也就不會對他人的評價失之偏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