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皖兒淩空一翻,玉兔嫻熟躍上,腰若無骨,青絲如瀑飛下。
淩空舞動,舞姿奇絕,真就像天上仙子下了凡塵一樣。
周遭看客全直了眼,這世間竟還有如此善舞之人,就連弄月公子的弄月舞也不過如此。回眸一舞,長袖飄飄,玉兔雙足淩空一舞,雪衣白白,恰似菡萏靡荼,搖曳生姿。更是讓圍觀者屏住呼吸,稍不留神就錯過了精彩奇絕的細節。
驚鴻舞的精髓,在玉兔柔軟靈動的身姿上,演繹的更加入木三分。
一曲舞畢,掌聲如浪,各色金銀泥沙一樣丟過來。在場江湖豪俠,地方名流,玉兔一舞變成了名,可憐淚無雪還在紫府丹田中雲遊。
“再舞一曲,再舞一曲!”眾人敲碗筷,拍桌子,起哄。
傅連苫的一雙眼睛就圍繞著玉兔沒離開過,暮淺漪低低皺眉,情況有些不妙。而玉兔卻毫不知情,學著燕皖兒對醉香樓看客謝賞。
“好了好了,皖兒和兔梓公子跳了一曲都累,大家若是喜歡下次再來觀賞,今天就到這裏了。”暮淺漪推著玉兔和和燕皖兒進到幕後,留下小魚和小豔兩人照顧客人。
傅連苫怎麼能輕易放玉兔走?他一把握住玉兔的手腕,說道:“兔梓公子且慢,在下還有話要說。”
玉兔就算再懵懂,又在醉香樓混跡了一個月,也明了了傅連苫的用意:“公子有什麼話說就是了,沒必要動手動腳,在下不是醉香樓的男妓,請傅公子自重。不然就休怪莫兔梓無禮。”
“莫公子,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想請你喝一杯。”傅連苫瀟灑一笑,以為玉兔隻是害羞,大手依舊抓著玉兔的皓腕不鬆。
玉兔緊緊盯著傅連苫抓著自己皓腕的手,眉頭一挑:“傅公子請鬆手……有什麼事,等你鬆手了再說,莫某真的要出手了,傅公子。”
玉兔三番四次警告不成,見他依舊不肯鬆手,體內真氣一提準備反手見他胳膊掰下。
暮淺漪暗暗著急,玉兔和淚無雪兩個人身份神秘,多金豪爽,皆是不能輕易招惹之人。此刻寒扇月不在醉香樓,若是鬧起來,可不好辦。
卻在這時,從門外進了一批江湖人士,身上花花綠綠的掛件掛了一身,著實引人注意。眾人的紛紛側目,傅連苫也將目光投射到新來的漢子身上,玉兔趁機抽手,心中恨不得把傅連苫著輕薄之徒千刀萬剮。
傅連苫還不知發生何事,就聽這群人中有人罵道:“好你個小雜種,讓爺爺我好找,原來跑這逛窯子來了,我師弟的事老子跟你沒完。”來人正是狂徒神教鼎鼎有名的香主——漢肅嚴。
傅連苫這才看清來人,原來是自己的死對頭漢肅嚴,當即不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老匹夫,你可休要猖狂,你那膿包師弟竟敢搶我青城派的玉蓮花,死了死了也白死。”
玉兔壓住想抽死傅連苫的衝動,坐回原位淡定的吃包子,一邊等著看好戲,這個傅連苫看樣子功力不足,遇到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是要吃虧了。
“傅連苫你當真是無恥至極,當著江湖豪傑的麵嫖鴨子,居然還說玉蓮花是你的。當年若不是你們青城派血洗江南秦家莊,這玉蓮花又怎會在你們手上?我狂徒神教神護秦家遺孤,自然要替天行道奪回玉蓮花。”漢肅嚴說的振振有詞,傅連苫的神色卻沒有分毫變化。
隻見傅連苫笑道:“江湖上誰人不知,秦家莊莊主秦霸天表麵上仁義忠厚,實則和魔界勾結,仙為正,魔為逆。修習魔道功法,人人誅之。”
漢肅嚴抽出腰間長刀,抬手便砍去:“小雜種,若是遇到真正的修魔之人,你還敢如此猖狂?”
傅連苫並無所畏懼:“修魔之人自有修仙之人可以對付,我等隻需殺盡偷學魔功的邪魔外道。”說罷,靈活一轉身,抽出腰間長劍,寒光紮眼,不似凡間寶物。
玉兔拍案叫絕:“這是修仙人用的子衡劍,威力超乎尋常,隻是……”
“隻是什麼?”漢肅嚴忍不住問玉兔。
玉兔撇撇嘴,笑的不屑一顧:“隻是這位傅連苫,傅公子,功力低微,駕馭不來,這子衡劍用久了,隻怕會被寶劍所吞噬。”
傅連苫臉色一變,玉兔說的一點沒錯,子衡劍是青城山的鎮派之寶,若不是此次任務無比重要,也不會帶下上來。這幾日內力不斷被子衡劍蠶食,卻還是無法維持子衡劍日常能量供給,搞得傅連苫憂心忡忡,擔心有一日會被子衡劍吞噬幹淨。
到時候莫名成了劍中劍靈,永世困於劍中,連喊到閻王殿冤的機會都沒有。
“哈哈哈……我當你傅連苫有多厲害,原來隻是仗著神兵才如此作惡多端,隻是你還是悠著點用吧。省的和這位小哥說的一樣,一個不好,被寶劍反吞。”漢肅嚴豪邁一笑,和傅連苫戰成一團。
混戰中,兩個門派的門人,殺成了一團,這幾天醉香樓裏的人全都是中原來的江湖人士,一個個處變不驚,冷眼旁觀。
傅連苫大袖一甩,袖中卷軸就失手落了地,傅連苫盯著地上的卷軸,睜目欲裂,伸手就要收進袖中。偏此時玉兔與他過不去,仙法一點,卷軸就自己展開了。
是一張遠古時期的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寫的古文標識,在場的江湖人士一看,這分明就是江湖盛傳的縛情劍劍鞘藏身之寶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