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是這位小公子為如歌填的曲詞。公子,我……”謝如歌淚眼盈盈,婉轉作答,本欲多說些什麼,卻望見公孫子桑神情疏離,話雖已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將離看著表情有些奇怪的謝如歌,實在有些迷惑,一首曲子而已,最多也是觸動人心懷罷了,不至於如此動情吧?再細想她剛才對公孫子桑的話,最後沒說出來的話竟換了我字,難道謝如歌意中之人是公孫子桑?
想到公孫子桑,將離微微歎了口氣,第一眼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就直覺要離他遠一點,他一雙深似幽潭的眸子像漩渦,仿佛看上一眼就會被吸進去,萬劫不複。
“哦,這位公子……”公孫子桑依然聲起如天籟,卻不知隻言片字間將離已是思緒萬千。話猶未完,將離轉過身來,嘴角微揚,眉眼生情,公孫子桑直直一愣,旋即了然一笑,卻不點破,“公子才華無雙,風采絕然,公孫子桑自愧弗如,公子如若不嫌棄,與公孫一同品銘一杯如何?”
該來的總也逃不掉,你不來或許有一天我還會去找你。“嗯……走吧。”將離準備認命,便要隨公孫子桑出去。
“公子留步……”身後人語有猶豫,不知是讓公孫子桑留步,還是讓男裝打扮的將離留步,二人同時停下腳步。“如歌想答謝公子賜詞一曲,懇請讓如歌為二位公子再奏一回,以助公子雅興。”
這是要為公孫子桑奏曲吧。將離扯了扯嘴,沒有說話。
“謝如歌,你可是本侯請過來唱曲兒的,怎麼地不打一聲招呼就想走呢!本侯的五千兩白銀你當是流沙嗎?”吳戎陽摟著一個柳枝腰纏花枝招展的美女,一臉佞怒,“實話告訴你,本侯除了白銀還賠上兩錠金子贖了你的賣身契,以後你可就是本侯的人了!把本侯伺候的好了,做了本侯的妾,本侯保你一生榮華享受不盡哪!哼哼哈!”
話間,謝如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紅中漲紫,梨花帶雨。“少侯爺錯愛,隻是如歌無福消受,少侯爺日後若要聽曲兒,如歌定當不辭,還請少侯爺允如歌重回如月樓。”謝如歌句句小心,字字斟酌。也許一般人的人生就是這樣吧,你不願去做的,卻隻能咽下無奈,為的是委曲求全。
“笑話!你做了本侯的妾,本侯不是想什麼時候聽曲兒就什麼時候聽,何必再麻煩去什麼如月樓!”吳戎陽一臉戲謔,如同戲弄玩物。“今兒個真是掃興,彪成,你怎麼當職的,放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要是有下次,本侯絕不輕饒!如歌,跟本侯走吧!”
謝如歌低頭良久未語,許久,抬起杏臉,眼色決絕,“恕如歌不能從命。”話畢衣袖輕拂,欲要抱琴而出。
“你別不知好歹!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來人,把她給我帶走!”吳戎陽勃然變色,隻見門外黑影一閃,黑衣大漢閃身而入,就要去拽謝如歌。
忽然黑衣大漢身形一頓,立於將離身旁。謝如歌從袖中掏出一把幾寸長的雕花小刀,抵住粉白脖頸,鮮紅的血已然開始順刀滴下,猶如白紙上沾了豔紅,像極了一種莫大的諷刺。黑衣大漢站在那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