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的自述(4)(1 / 3)

隻是好景不長,在她說服夏末前,那個暴戾的秦少華又回來了。

夏末說,想要得到經年親手製作的布藝護膝。於是經年趕工了整整三天,終於完工了。做工精美,還繡上了夏末的名字。經年蹲下身子,為夏末親手帶上。誰知,方才蹲下,便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秦少華已經開門進來了。見到夏末與經年如此親近,他自然是渾身不舒服了,一團無名火頓時竄上了腦門。他忿忿然地抓起夏末的衣襟,那平坦的胸脯確實不討人憐惜。他凶神惡煞地對夏末說,你最好離我老婆遠點兒!夏末不以為然,從小便混在男人堆裏,打架早已是件尋常事了。她用力甩開秦少華的手,說,你沒資格叫我離開她,該滾的是你!說罷,揮拳砸在秦少華的臉上。她平時有空會跟同事一起去做健身,抑或練練拳擊,雖是女子,可拳頭的力道還是毫不遜色的。秦少華的嘴角立馬滲出血跡來。一旁的柳經年嚇了一跳,忙心疼地趕到秦少華身邊,你沒事吧?秦少華二話不說,用力抓起經年的手,緊緊提起她的手腕,把她的無名指給夏末看,你看,我們結婚了。別再來破壞我們了。

然而,經年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然不見了。先前為了隱瞞夏末,她特地摘掉了。夏末不知情,於是開始嘲笑秦少華,真是異想天開!哪來的戒指!

秦少華愈加憤怒了,似乎失去了理智。當著夏末的麵,他用手摑了經年一耳光。她的臉頰立馬浮起紅色的指印。隨後,他開始對經年一陣拳打腳踢,幾近瘋狂。夏末見狀忙迅疾地衝了過去,順手拿起身邊的小板凳,朝秦少華的腦門砸去。

幸好力道不打,沒有出什麼事。他隻是捂著頭,痛苦地悲吟了幾聲,隨後便沒了聲響。夏末開始指責他,句句發人深省。她說,你的愛簡直讓人覺得萬分可怕。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可卻隻會對她又打又罵,隻會胡亂地懷疑她,占有她,你懂愛情嗎?我與經年從小一起長大,好比親生姐妹,就連我找個做姐姐的也不能與她接近,你這種占有欲未免太貽笑大方了吧……

秦少華看著經年,那眼神驟然變得溫和了,他伸手去想去撫摸經年的臉,可經年卻害怕地往後退了兩部,他的手落了空,頓時滿腹歉意。

夏末罵了他一通後,怒氣稍稍消減了些,拉起經年的手,道,經年,我們走!一邊用力地拽走她,可卻被柳經年的力道給反拉了回去。她說,夏末,我今天想留下來陪他。明天,就明天,我一定給你個答案好嗎?別擔心我。

那天晚上,秦少華格外陌生。沉默且溫順。

她們一起躺在臥室的床上,經年心裏有千言萬語,卻統統堵在了心裏,半句也說不出口。倒是秦少華,最先開了口。男人相對還是比較主動一些的。

他拿了一把鑰匙,打開床頭櫃的最下麵一層抽屜。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這抽屜為什麼打不開?我曾經對你說,這抽屜壞掉了,裏麵什麼也沒有。你相信了。可我騙了你。唯一一次欺騙你。他一邊對經年說,一邊打開抽屜,從裏頭拿出一個小藥箱來。秦少華整了整情緒繼續說,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服用精神藥物。偷偷地瞞著你。我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越是想要擁有你,便越是暴力。

經年往藥盒裏張望了一眼,好幾瓶精神藥物真切地擺在那裏,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原來身上藏著巨大的秘密。

他基本是父親帶大來了。因為在他年幼的時候,她的母親跟別人跑了。而那個“別人”,竟然是他從小愛戴的阿姨。不可否認,母親從未愛過父親。她的愛是畸形的。

經年終於明白,為何當她與夏末一起親密接觸的時候,他會如此憤怒。

一直都是借助藥物來控製情緒的吧。

其實說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也是一個謊言。他隻是去了心理醫生那裏接受治療。近期因夏末的出現,他心底的傷疤便冥冥之中被揭開了,他痛得無法抑製自己。

那個晚上,經年一直聽秦少華講述他的估計。即便這些過去,其實是他最慚愧,最喪失尊嚴的證據。麵對經年,他從來不敢提及。可如今,這坦誠,來得意外。

也是那個晚上,第一次行夫妻之禮。對於柳經年,秦少華總是小心翼翼的,而當下,他想要真正的擁有她。他從未碰過別的女人,曾經討厭過女人。唯獨她柳經年,是他心中的摯愛。

她在害怕與羞赧中度過,身下的血跡染紅了床單。像綻放的雨中菡萏,紅得清新。

翌日,這屋子像是服用了安眠藥,長久地陷入一片死寂中。

自破曉後的第一個聲音或許就是夏末的敲門聲吧。隻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曾有人開門。夏末有些擔心了,便打算破門而入,誰知才輕輕一撞,門便開了。這屋子充滿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