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麵,vivian鬱鬱寡歡地回到家,並未開燈。隻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無神。她沒有開燈,即便她從小便怕黑。可如今,當自己心灰意冷地連死都不怕了,還有會有什麼值得畏懼的?
她躲在黑暗裏泣不成聲,突然失去了他,仿佛自己一無所有了。放棄了事業,放棄了一切,隻會與他在一起。可當她隻剩下他的時候,他卻也離開了。她突然心生念頭,不願再苟且偷生。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茶幾上的水果盤裏,那鋒利的刀麵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顯眼。眼淚頓時止住了。她拿起水果刀,想要用另一種痛去淹沒內心的疼痛。
翌日的娛樂快報上,vivian的報道成了頭條新聞。
文子強對這件並不知曉,還是按照慣例上班。昨晚因自責而失眠了一整晚,來到公司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比較憔悴。但話終究是說出口了,仿佛完成了一項任務。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一天,柳憶安正好請假,她與胡胭芷發現了儲沐辰新的訊息,企圖進行跟蹤計劃。
文子強坐在辦公室裏,照常工作,但總覺得渾身不快,感情的事令他覺得身心疲憊。加之一夜未眠,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眼皮總是跳,但他不是迷信之人,權當做身體因素。對於vivian的事,心中還是有愧疚的。雖是分了手,但他仍有些擔心她,以她的性情,應該萬分難過吧。他多想有個人能夠安慰她,開導她。隻是自己當下的處境,是萬萬見不得她的。
他希望她會恨他。這樣他的心裏便好過一些。
另一方麵,對於憶安,心中又有想念。
便是在這般糾結的狀態下,恍恍惚惚地結束了一天工作任務。直到下班出了門口,他也像是從夢靨中走了出來,頓時震驚了起來。
一走出公司大門,成群的記者便圍了上來。文子強第一個念頭是,他們分手的事情傳了出去,媒體便前來一求真相。他打算當一回壞人,把分手的責任全攔在身上,或許還能挽回vivian的事業也說不定——事實上,分手的事,他的確是責任重大的。
隻是沒想到,記者開口的問題卻是,對於vivian的死,你有何看法。
文子強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vivian自殺了。8、
文子強給憶安打電話,可是憶安的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於是他給她發短信留了言:我要暫時離開這裏,去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因為,我殺了人。
文子強被記者包圍後,是被文坤翔派來的人給解救回去的。對於兒子的一舉一動,他似乎了如指掌。
以最快的速度買了飛機票,在美國也做好了安排,文坤翔說,你先去那裏避避風頭,等這事兒過去了,我再叫人把你接回來。
他沒有抵抗的能力,隻好照著父親的吩咐前往機場。心裏有那麼多的記掛,但卻隻能擱置著,一切能回國再說吧。vivian的事已讓他沒有再去“愛”的力量了,萬分愧疚,狠狠地自責自己,我是個殺人犯。
愛情多半是甜美的,但有時也是最厲害的殺人武器,害人害己。她像一把利刃,橫亙在內心,一點點地在傷口上磨礪,直至直至終結。
文子強在上機前最後一次看了眼手機,依舊風平浪靜。憶安始終沒有回複任何。看了看時間,已經有些緊迫了,於是趕緊關機,離開了這個心係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憶安與胡胭芷又抓到了儲沐辰的把柄。
就在事發那天晚上,憶安下了文子強的車,胡胭芷給她打了電話。她說,憶安,我有新的發現了,你快來吧。
憶安趕到“嘉綠傾城”的時候,屋子裏一片漆黑,胭芷正趴在陽台上監視斜對麵的動態。聽叫腳步聲逼近自己,胭芷便說,那畜生帶了個女人回來,你看。說罷,她把位置讓給了柳憶安。
透過儀器,窗戶裏的一切都映入了憶安的眼簾。儲沐辰帶回了一個女人,可那女人卻不是他的未婚妻。仔細看,比起局長女兒,這女人的確要婀娜多姿、美麗嫵媚些。儲沐辰摟著她在沙發上看電影,模樣親密,必定不是普通關係。看胡胭芷的表情,她似乎已經沒那麼在意了。有句話說,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用了幾年的時間來淡化她對他的愛慕,還是愛慕已然轉換成了怨懟?
沒一會兒,儲沐辰把客廳的簾子拉上了,燈光熄滅。然後臥室的燈亮起,他又拉上了臥室的窗簾。鏡頭裏隻剩下那橙色的光輝,她們輪班監視著,直到那橙色的光輝也黯然了,她們才去稍稍休息了會兒。
兩個女人一起躺在床上,小聲地談著心事。
胭芷問,你身體還好嗎?
我很好,你放心。隻是每個月的那個幾天,痛經比較厲害。
都是那次落下的根吧?
憶安在黑暗裏點了點頭。
其實胡胭芷有時候也覺得對不起柳憶安,她最虛弱的時候,拖著病泱泱的身體登門向自己請求原諒的時候,她卻那般決絕地拒絕了她,驅趕了她。她帶給憶安的傷痛也是不可磨滅的。隻是柳憶安並不在意這些。隻要胭芷好,一切都好了。
兩人稍作休息,天還沒亮,便又開始監視行動了。幸好起來的早,對窗的簾子早早地拉開了。女人已經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後在儲沐辰的額頭親吻了一口,便離開了他的屋子。憶安忙跟了出去。她要去跟蹤那個女人。而另一外,胡胭芷則繼續覬覦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也出門了。9、
憶安小心翼翼地尾隨著那女人,一起走進了“嘉綠傾城”的售樓部。一位售樓小姐見到客人立馬迎了上來,小姐來看樓?憶安點點頭,隨手接過一份宣傳單,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那女人突然消失了,憶安假借看樓之名,四處尋覓她的蹤影。沒一會兒,便看見她穿著製服出現在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