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愛的不是你(7)(1 / 3)

15、

單人病房。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蓋著同樣白色的被子,慘白的皮膚裸露出來,唯有烏黑的長發傾斜在一片純白之上。模樣靜好。沈聰安坐在她的床榻便,凝望了好久。那憔悴的樣子著實叫人心疼。淺藍色的落地窗簾被吹開,似舞娘的長裙,緩緩地飄動著。她轉了個身,蜷縮起身子。

沈聰安起身去關窗。隨著鋁合金玻璃窗合攏的聲音,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白色令她覺得格外祥和。

你醒來了?沈聰安問道,聲音格外輕柔。

柳憶安無力地“恩”了一下,使勁撐起自己的半個身子。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仍舊覺得有些頭痛欲裂。一邊壓低了聲音問,我怎麼會在這裏的?

沈聰安說,你在辦公室裏暈過去了,正好你在跟我打電話,你同事便把我叫了過來。醫生說你是藥物中毒,你最近真的沒有服用過安眠藥?

當然沒有,最近總是覺得很疲倦,容易睡。那藥我都扔了呢。

這麼說……憶安,我總覺得,你的事情也是……沈聰安小心翼翼地推測著,他深知憶安一定會否定他口中的答案,即便那答案是真實的。

不可能!果然遭到了決絕的否定。

沈聰安想再接再厲,繼續說服憶安要堤防著胡胭芷一些,但這倔強的女人始終要維護那個所謂的好姐妹。憶安說,別忘記我們曾經簽過的契約——不得過問對方的隱私。

既然她把公正無情的合同也搬了出來,沈聰安也不便再說下去,而是換了話題道,我買了些水果放在這個櫃子裏,你可以自己拿著吃。另外,過一會兒醫生應該會來幫你洗胃,估計你還得掛幾天鹽水……他滔滔不絕地囑咐她,突然之間仿若變得婆媽了。憶安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聰安。

交代完事宜後,沈聰安便離開了。輕輕地為憶安合上房門。

其實他心底是想多陪她一會兒的,可覺察到了自己的莫名殷勤,立馬理智地收回那份熱情,繼而回到“我行我素、冷漠傲然”的狀態。

沈聰安走後,憶安形單影隻地坐在床上。她所在的病房似乎在較高的樓層,從窗口望出去,空氣中霧靄凝重,依稀可以看見一些住宅房的天台。對於先前的話題,憶安仍舊耿耿於懷。盡管口中一再說“不可能”,但心裏卻沒有任何論據去證明那個觀念。而所有的罪證都直指胡胭芷。

過了一會兒,護士走了進來。她讓憶安換上了病人服裝,然後帶著憶安去了治療室。

是在三天後出院的,沈聰安去醫院接了她。她的精神狀況好多了,隻是心情不太好。盡管外表是平靜的,可內心卻是無比難過的。

回到家,年年亢奮地撲到憶安身上。她想死年年了,見到康複的小家夥兒,不由開心了一些。輕輕撫摸了它幾下,便回房了。年年屁顛屁顛地跟在憶安後頭。

按照慣例,第一件事就是開電腦。無意中瞥見了胡胭芷留下來的字條。那字字句句看得憶安心如刀割。她就這麼走了。憶安住院了三天,胡胭芷從未出現過,難道她真的就此逃之夭夭了?可字條上的留言卻絲毫未提及這些日子家中發生的事。對胭芷,曾經那麼了解那麼熟稔,如今卻變得陌生了。憶安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氣。算了,哪怕這些事真是胭芷做的,她也不會責怪她,權當做償還過去欠下的債。

郵箱裏終於有了信箋。是文子強的。他寫道:聽說你生病了?你還好嗎?16、

病愈之後,柳憶安回到了公司繼續奮鬥工作。見到憶安,幾個同事便湊了上來,問道,那天趕過來送你去醫院的男人是誰呀?憶安半仰著頭回憶起來,那時候自己暈闕了過去,對之後的事情毫無印象。但想起沈聰安的話,想必同事口中的男人應該就是沈聰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