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慌忙扶上張員外道:“阿爹,您這是折了小的陽壽啊,不說您平日裏幫了左鄰,幫右舍,就獨獨喂飽那些孤苦伶仃的流浪漢,潭州府中誰人不稱,誰人不讚,在說了,俺爹和您還是本家兄弟,怎會讓淩哥兒受那冤苦,放心吧,知府大人定會秉公辦事,絕不會袒護任何人的。”
張員外大聲哭嚎地說道:“二子,那陳鐵匠在何處,為何要冤枉我兒,他在何處?”
二子眼見扶不起阿爹,歎口氣道:“鐵匠被淩哥兒傷了要害,已被鄰裏送去藥坊醫治啦。”
張員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愣道:“怎麼會,怎麼會,淩兒怎會傷人,兒啊,你說,你說,不是你做得,說啊。”連滾帶爬地撲到張公子的旁邊,狠勁地抽著那慘白的臉,嘴中確充滿了疼愛聲。
張淩然木然的眼珠子轉了下,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突然放聲大哭道:“爹,爹,不是兒殺的,不是,兒就是路過,兒就是路過...”
張員外擦拭著愛子的眼淚抬頭道:“二子,聽到沒,人肯定不是淩然殺的,你們抓錯人啦。”
二子一看沒法,周圍的人們也是群情激奮,攔擋了他們的去路,趕緊就高聲喊道:“讓讓,讓讓,人證前來,人證前來。”
衙役的後麵頓時就急匆匆地走過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精壯漢子看到張員外扶著張公子匍匐在地,一臉愧色地施禮道:“張老,實是公子殺了陳鐵匠家的姑娘,當時有二十多人親眼看見滿身血汙的老陳死命地從院內跑出,一把就拉住公子,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是的,是的,親眼所見。”周圍幾個人證也是附聲道。
張員外一聽就急眼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兒怎會殺人,不會啊,天呐,這是哪裏搞錯了啊。”
“搞錯啦,搞錯啦,一定是搞錯啦。”呼啦啦地人群不住高喊,紛紛向前湧動,直讓本來很寬的街道更是擁擠,連帶著大才和小京子都緊緊地貼到了商鋪的強邊,盡力安撫著受驚的馬匹。
二子一看這麼多人起哄,急的臉上熱汗直冒,厲聲道:“爾等都是良人,莫要在此惹是生非,要是跑了案犯,一並捉拿。”
“好你個二子,真真是沒了良心的狗崽子,阿爹錯看了你啊。”張員外嚎啕大哭,引得周圍哀歎連連!!
“前方發生何事,如此擁堵,安撫使大人要去公幹,快快讓開道路。”人群外好一聲暴喝,眾人一聽安撫使大人要過路,亂遭遭地就往兩邊退開,隻見一名神色俊朗的官員牽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數個兵丁,從西邊慢慢地走了過來。
二子趕緊上前躬身道:“潭州府王二見過大人。”
那官員把韁繩遞給旁邊的隨從,正下官帽,朝周圍看看,一臉嚴肅的神情道:“王二,發生何事?”
王二恭聲道:“大人,數月來城中慘死七人,晨間這慣犯正在陳鐵匠家作惡時,被歸來的鐵匠抓個正著,屬下們正要押去府衙,誰知......”
張員外聽到這裏,趕緊爬過來跪下道:“大人,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我兒從小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怎會是那連殺七人的江湖大盜呢,定是抓錯人了啊。”
安撫使皺下眉頭道:“王二,可有人證?”
“有,他們親眼所見!!”
幾個人證齊齊施禮,朗聲道:“小民見過大人。”
“你們可是親眼看到這人殺了陳鐵匠家中的姑娘嗎?”
“正是,正是。”幾人答道。
安撫使環顧四周竊竊私語的人群,在看看眼淚汪汪的張員外大聲道:“朗朗乾坤,既然這犯事之人被多人目擊,不管是真冤枉,還是抓錯人,理當先由府衙審問,你們莫要受了這張員外的恩情,阻擋了道路,難道想一起被抓嗎?”
眾人中有膽大的聽完,就喊道:“大人,小民從小就看著張公子長大,糟蹋城中姑娘,殺人越貨的事情斷然不會是他所為,小民願前往府衙作證。”說罷,隻見一個四十出頭的漢子從人群中行了出來,朝這邊行了大禮。
“小民願往。”
“小民願往。”
張員外看到這麼多人出來,感動的就磕起頭道:“謝謝各位,謝謝各位。”
眾人趕緊上前扶起員外道:“有辛大人做主,定不會冤了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