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涯看著她的樣子,棲身過去,一把把她攬在懷裏,手搭在她的腕上,仔細驗看之後才說:“你是太過虛弱而已。我讓小秀給你準備些飯食。”說完,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走向宮門。玲瓏根本沒有力氣阻止他,也就任他做這些。
也不知何時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時,隻有小秀站在一旁,玲瓏坐起來,問道:“我又睡了多久了?”
“先後一共半月。”
“十五天?”玲瓏吃驚不小,“小秀,我想出去走走。”再這麼待下去,她怕自己都要發黴了,竟然在床上躺了十五天,而且是昏睡著。
“郡主,赤帝不讓您出這鳳宮。”小秀忙阻止道。
“那我就在宮裏麵走走。”玲瓏有些鬱悶,自己剛好就被那變態禁足了?
“不可!他隻讓您在這寢宮裏走動,不可出屋子。”小秀攔住她說。
“什麼?就在這間屋子裏?”玲瓏惱怒地問道。
小秀點點頭。
玲瓏也不說話,說什麼呢?這裏是苗疆的後宮,誰可以改變赤帝的命令呢?她悻悻地走回到床榻旁,坐下,想想,對小秀說道:“拿來筆紙。”
不多時,小秀拿來筆紙,玲瓏鋪開之後,眼前浮現一張絕美的容顏,提起筆,卻不覺停在半空,麵前的那張臉忽而現出邪邪一笑。她一驚,忙甩甩頭,而後大筆一揮,蒼勁有力的字呈現在柔軟的宣紙上。一連寫了好多張,寫得她都有些累了,額頭竟然微微有汗,她這才放下。
“小秀,我想沐浴。”
一會兒,水準備好了,小秀就退下了,她知道,這個郡主最不喜歡有人看著她沐浴,所以就知趣兒的退下了。
玲瓏脫掉衣衫,把身體浸入水中,溫熱的水帶著花香,讓她舒服許多。在水裏是她最放鬆的時候,也許是剛剛蘇醒,還帶著倦意;也許是寫了太久的字,有些疲累,她竟靠著木桶邊上睡著了。
夜晚,赤涯閃身進入屋內,水中是誰沉睡如嬰孩?純純中帶著甜美?他走近,嘴角不由得翹起,而後略一皺眉,玉色的手探到水中,輕輕把她抱出,那不著寸縷的身體白皙嬌小,輕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上,拉過錦被蓋在她的身上,而後他壓抑住心中的異動,不去看她,卻看見那一摞墨跡。
他走過去,這是她寫的嗎?他隨手拿起一張,字跡不似女子的娟秀,倒像男兒般蒼勁,他輕笑一下,又拿起一張,就這樣,一張一張看去,都隻有兩句相同的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拿起其中一張,小心疊好,揣在身上,而後走向床榻,在那裏坐下,看著她,什麼也沒做,隻是看著她,就這樣看著,他都看不懂她。
天色快亮時,赤涯起身走出屋子,然後縱身一躍,離開鳳宮。
北宮內,夜妃看著坐在身畔的赤帝,嬌媚的一笑:“赤帝,明夜是不是在做夢?竟能得到您的垂愛。”
“怎麼?朕不夠疼你嗎?”赤帝金色的麵具泛著幽光,在晨光中顯得異常詭異,“這幾晚,朕可讓夜妃滿意?”
明夜臉色微紅,自封妃以後,赤帝夜夜留在北宮,他的需求極高,而且身體異常強壯,每晚都把她累得要死,不過,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昨晚又是在她昏睡後他才從她的身體裏撤出,以至於她早上醒來時,赤帝都要上朝去了。
“赤帝,”明夜嬌嗔道,“怎可取笑臣妾。”
赤帝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晚上在此等朕,不可離開。”
明夜衝那筆挺的身子嫵媚一笑,赤帝,還不是男兒一個,是凡男子,哪個可以逃過我的裙下?
“小秀,最近苗疆有什麼事情發生嗎?”玲瓏問道,不讓她出去,她可以問嗎,總不能就這樣呆著。
“沒什麼事情,隻是赤帝納了新妃。”小秀說道。
玲瓏心中一滯,納妃?嗬嗬,隨即自嘲一笑,跟她有什麼關係呢?他又不是柳尋煙。可是,萬一,萬一,他就是柳尋煙呢?玲瓏正在糾結著,小秀又說道:“夜妃住在北宮,就是明夜。”
明夜?玲瓏臉上一變,他要了她?玲瓏不再說話,呆在那裏。
“赤帝每晚都宿在北宮。”
“小秀,他與我無關,我不想聽。”玲瓏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