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睿轅本來是想逗梁錦開心,不想嬉鬧間,觸手一片綿軟,也不由得頓住了,看梁錦紅了一張小臉,大為緊張的表情,又不由好笑,情不自禁捏捏她臉道:“不是故意的,二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小氣不小氣?”梁錦衝口而出道:“你不小氣,你讓我碰回來呀?”金睿轅一聽差點笑岔氣:“你,你這丫頭!”看著梁錦一臉不罷休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好好好,隨錦兒處置。”
梁錦本也是半真半假的羞惱,見他這麼說,知道他是縱容自己的意思,果然就踏踏實實照金睿轅胸口抓了幾把。梁錦本是學醫出身,自然對肌理走向和韌度爛熟於心,這上手就知道這二哥哥斷斷不是文弱書生,那些劍招必然不是花拳繡腿,不由得對這幾天練的長虹十九式有了些底氣。
金睿轅見梁錦又兀自出神,以為她還惱著,便打趣道:“都快把我抓出內傷了,還不解氣啊?”梁錦順嘴道:“二哥哥是公子世無雙,其人溫如玉,我賺了這麼大便宜,暗爽呢!”這話倒把金睿轅說的一愣,笑道:“丫頭調皮的功夫見長!”梁錦做可憐兮兮接口道:“二哥哥嫌我了。”金睿轅明知她是嬉鬧,可是看到梁錦低垂了眼眸,便沒來由的覺得心疼,忙道:“我巴不得錦兒天天這麼開開心心的調皮。”
梁錦見他說的情真,也不覺心裏真真兒一動,想想自己在他麵前每每忍不住流露小兒女情態,饒是穿越來前沒戀愛過,也知道自己心裏是對二哥哥有好感的。隻是…哎呀,這個世界對自己而言太陌生太沒底,好感便先好感著吧,真要在這世界待一輩子的話,未知的太多,變數太多,還是努盡力改變自己的處境要緊。於是歪了頭看著金睿轅含笑道:“二哥哥,你說的我可都記著了,哪天要嫌我了,我可拿這話問著你,君子一言…什麼來著?”金睿轅看著她精靈的眼神,笑道:“一言九鼎也行,駟馬難追也行,就是不許再做可憐兮兮的樣子。”
梁錦乖乖道:“嗯,嗯,記下了,二哥哥,還有一事,就是義父生辰時,我祝壽舞劍時穿的衣服還沒定下來,二哥哥可有好的想法?”金睿轅略做思索道:“以往為父王祝壽隻有武士舞劍獻藝的,倒真沒有女子舞劍的先例。”梁錦道:“那,二哥哥,我如果想做套衣服,時間可還趕得及嗎?能找到手藝好的裁縫嗎?”金睿轅道:“王府的裁縫已是優中選優,你若不放心,說出樣子來,我去京中裁衣最好的天衣坊找裁縫也無不可,以天衣坊之能,時間應該足夠了。”梁錦一聽,就要下床拿紙筆畫樣子,被金睿轅一把攔住道:“憑它天大的事,今兒你也得先喝了粥早早歇息,不準勞神,否則,我就不管了。”說罷,順手把花梨小幾上的粥端起來,自然的舀起一勺送到梁錦嘴邊,梁錦也就大大方方的一勺勺喝下去,兩人都自覺心意清明,一個是一心要疼惜對方,管她是義妹還是什麼,都無礙這份疼惜,一個是對這份疼惜完全心領,心生好感,也必須心領,否則這一天天一句句是所為何來。雖然明了的方向不同,卻都是心裏不知不覺到了熟不拘禮的那一步。
待到用完粥,金睿轅扶梁錦躺好了,掖好杏色綾絲被角。玉簫來稟說流蘇已收拾完姑娘的東西,在院子裏侯著了。於是金睿轅著流蘇在小間放好鋪蓋隨時伺候著,叮囑若是四姑娘有什麼不適,隨時到書房來報。
看著金睿轅的帶上門,聽腳步聲漸漸遠去了,流蘇趕緊撲倒梁錦身邊含了淚道:“姑娘,你覺著怎麼樣了?白日裏看你暈倒,可擔心死奴婢了,偏偏我又插不上手!都是流蘇沒用!”說著眼淚撲簌簌掉下來。梁錦自己知道是這原身體質太弱,估計也是營養不良的原因,沒什麼大礙。看流蘇急成這樣,知道她是關心自己,趕緊安慰道:“沒事沒事,你看姑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好吃好喝好睡的,甭擔心了,我自己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