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道聲音很大,在整個圖書館頂層回響。
其他人紛紛看過來,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憑借陳有道的影響力,堪稱業內的翹首,幾乎沒有人敢反駁他,更不用說生了這麼大的氣了。
“哎呀,陳老啊,到底怎麼了?”
“千萬別生氣啊,你待會還要開展講座呢。”
“哪個家夥不長眼,敢惹陳老生氣,是不是不想活了?”
……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打聽事情的經過。
當他們得知,是因為秦岩的緣故時,全部露出鄙夷的神色,圍了上來,開始聲討秦岩。
壞了!
薛玉山站在旁邊,臉上大變。
他也算是京城的大人物,自然知道陳有道的存在,對方在學術界上麵,有著極高的地位,除了幾個老古董,還真沒有幾個人可以比的過陳有道。
“秦大師犯了眾怒了!”
薛玉山咬了咬牙,猶豫了幾秒鍾,想著上前說清。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看到秦岩的表情時,直接愣在當場,幾乎傻眼了。
“這麼淡定?”
隻見秦岩麵色如常,麵對眾人狂風暴雨一般的詆毀,於是無睹,宛若從古代走出來的哲學大儒,背負雙手,飽含文學熏陶,視芸芸眾生,如同未開化的動物,懷著一顆博大的心,任由風吹雨打,我隻堅守自己的信念。
薛玉山咽了口吐,心中有些疑惑,難道秦岩還有對策?
他隻是知道,秦岩是玄師高手,假如一抬手的話,這些人連渣都不剩,不過作為一群文人,有著自己的骨氣,想必不會妥協。
怎麼辦?
就在這時,秦岩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陳有道是吧,你身為學術界的導師,教育出無數莘莘學子,我佩服你的付出和努力,但不知道,你還年輕的時候,可否有自己的信念,可否有自己的堅持,可否有自己的不服輸?”
話音落下。
全場一片死寂。
秦岩的一番話,倒是讓他們有些觸動。
凡是研究學術的,都有著自己的派係和理論,如果兩個衝突的派係,在一起互相研討的時候,激烈的程度,簡直比打架還要凶猛,根本不會服輸。
“老夫十五歲求學,二十歲拜師,三十歲出書立傳,四十歲成為學術導師,至今又有二十餘年,寫過無數論文,開展過無數座談會,出過訪問,研究古今中外的書籍,一輩子的心血,都在學術上麵,你說,我有沒有自己的堅持?”
陳有道直起身子,趾高氣揚的說了一番話。
“好!”
“不愧是陳導師!”
“陳導師正是我輩的楷模啊!”
……
其他人不斷奉承,恨不得抱著陳有道的大腿,對其頂禮膜拜。
至於何穎,則是站了出來,指著秦岩:“表哥啊,我有你這樣的親戚,真是這輩子最大的恥辱,為了導師,為了真理,為了遠離你這樣的嘩眾取寵的小人,古有割袍斷義,我何穎,今天就割發斷親,與你斷絕親戚關係。”
何穎全身顫抖,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
她設計了很久,得知陳導師開展座談會,前來的都是京城的文人學者,假如在這個時候露臉的話,肯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己的知名度,絕對是一下子打開,不說名滿京城吧,最起碼可以在學術界有了聲望。
於是,她把秦岩叫了過來,先是添油加醋,讓陳導師發怒,接著發表言論,彰顯自己的大義凜然,為了學術,甘願和親戚斷絕關係。
“何穎做的不錯!”
陳有道點了點頭,滿意的道:“我輩學者,就要有這種精神,不要想某些人,剛考上大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