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嚴子霆正在書房裏看書,嚴成信的一個心腹小廝捧了一盆花進來,說是老爺吩咐送過來的。
嚴子霆抬頭一瞧,笑道:“這不是春劍嗎?原來父親對此事如此上心,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那小廝笑回道:“公子好眼力,這的確是白春劍,老爺說這玩意兒倒不難弄,就是品相絕佳的不好找,饒是這盆中上等的,也托了好多人呢,公子要找人好好伺候著才是。”
嚴子霆點頭道:“知道了,回去跟老爺說,我一定不辜負他的好意!”那小廝滿口答應著下去了。
嚴子霆踱到那盆春劍前,細細端詳了會兒,才喚過慶兒道:“把這花送到後院給星兒,告訴他其餘的事不用他管,隻專心把這花伺候好就成。”慶兒忙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搬起花去了後院。
後院內,星兒正忙著打掃院子,一見慶兒過來,忙迎過來。慶兒一臉嚴肅道:“這盆花是三公子讓我送給你的,說是讓你別管其他事,隻把這盆花伺候好就行,將來有重用的。”
星兒忙接過來打量了一下,見不認識,隻得問:“這養花可是門大學問,我可不懂這個,你知道怎麼養它嗎?”
慶兒撓撓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個兒去問問三公子吧。”
星兒想了想,道:“我先找府裏的花匠師傅問問,要是他也不知,我再找三公子吧。”
慶兒答應著去了,星兒忙把花搬到自個兒屋內,放到了床頭的小幾上,就出了院門,一路打聽著找到了花匠。可惜的是,府裏這位花匠原是個普通的家丁,因年齡大了,便學著侍弄花草,到今天還真沒養過春劍。
星兒失望而歸,一路上隻管低頭琢磨著呆會兒怎麼去嚴子霆那兒討教,誰承想一個不留神,在拐角處差點撞上一個人,嚇得她趕緊閃到一旁,垂首等那人先過。
誰知對麵這人卻不是個善茬,冷不防被星兒嚇一跳,登時拉下臉,喝道:“哪裏來的野小子,居然敢撞本公子?”
星兒一聽來人自稱“公子”,頓時明白了這位就是這府裏的二公子嚴子容,嚴子霆庶出的二哥。別看星兒才來幾天,可在慶兒和隆兒那裏早就聽說過這個二公子的惡行,當下不敢大意,忙跪到地上求饒。
哪知不但嚴子容脾氣暴躁,他貼身的幾個小廝更是狂妄,一見有人驚到了嚴子容,其中一個二話不說上來就甩了星兒兩個耳光,隻打得星兒兩眼直冒金星,兩邊臉頰登時火辣辣地疼起來。
星兒自家中敗落以來,早已習慣了被人欺淩,此時雖心中怒火沸騰,可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得強壓怒火,仍舊一個勁兒地告饒。
那小廝本想再打,卻被嚴子容伸手攔住了。隻見他兩步來到星兒近前,命令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這個不長眼的狗奴才是哪個院裏的!”
星兒暗中咬了咬牙,隻得稍稍抬了抬頭,又迅速垂了下去。可就這一眼,也沒能逃過嚴子容的火眼金睛。他突然一愣,一隻手不由自主地伸過來,一把捏住了星兒的下巴,上下左右仔細一打量,登時轉怒為笑,輕輕放下手,語氣和緩問道:“你是新來的吧,哪個屋裏的,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