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小玉!讓我見見小玉!”男人走近了之後便瘋了一樣要衝過去,他身邊兩個警員馬上拉住他,以免他破壞現場和屍體。
“你要保持冷靜,”瞿子衝厲聲道,“現在隻是兩個報案的學生說死者是汪小玉,但是天這麼黑,屍體情況又比較複雜,也許他們看錯了。我們找你過來,也是想進一步確定死者身份。”
男人一個勁搖頭,最後跪在地上嚎啕著大叫:“一定是小玉,一定是她!她還是被那個男人給害死了,還是被那個家夥害死啦!小玉啊,我勸過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啊!”
瞿子衝眯眼瞧著這個頭發半白的憔悴男人,口吻軟了下來,“聽我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請你現在一定要冷靜。”
冉斯年的餘光掃過一臉同情的瞿子衝,這個一年前痛失愛妻的男人。
男人平靜了一會兒,在兩個警員攙扶和控製下去確認屍體。
一聲慘叫之後,男人整個人掛在了兩個警員的胳膊上,“是她,就是小玉,我從這身衣服和她肩膀上的痣認出來的!我隻能從這兩點認出是她啦!啊——”
冉斯年在車上閉目養神了半個小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他沒有睡著,因為絲毫沒有困意,也是因為時間不夠,他可不想自己關鍵的夢被打斷,但又不能一直在車子裏睡覺,他還得跟隨著瞿子衝進入到師範大學裏去了解那個所謂的夜魔傳說。
早上七點半,汪小玉的家裏,瞿子衝冉斯年和汪小玉的丈夫趙國忠麵對麵坐著。
“趙先生,現在請你解釋一下,之前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你早就知道汪小玉會被害死,害死她的到底是誰?”瞿子衝鄭重地問。
趙國忠隻是搖頭,一副根本不想開口的樣子。
瞿子衝耐心等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來了脾氣,說了一頓配合警方是公民義務的官腔大道理,最後苦口婆心地問:“你就不想害死你妻子的人被繩之以法嗎?你難道想看著他逍遙法外?”
趙國忠冷哼一聲,無奈地陰陽怪氣地說:“繩之以法?哼,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小瞧警方?”瞿子衝的臉色不太好看,語氣冰冷,擺出了一副刑警隊長的威嚴架勢。
趙國忠撇嘴,“不是我小瞧你們,可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是一個量級的,你們動不了他!”
冉斯年聽出了一些端倪,試探著問:“怎麼?你認為害死汪小玉的凶手,是個大人物?”
趙國忠一愣,那樣子明顯是被冉斯年說中了,他緊咬牙關,似乎在進行一場心理鬥爭。
“這個大人物是鬆江市的大人物,幾乎所有市民都認得他,他經常會出現在咱們當地的新聞裏,應該是個大官吧?而且是口碑形象都很好的大官,對不對?所以你才覺得你就算說出來也是徒勞。”冉斯年一副早就洞悉一切的樣子,他的狀態和這些話讓趙國忠目瞪口呆。
“你,你怎麼知道?”趙國忠不可置信,全身都微微顫抖。
“既然我都知道這麼多了,不如你就跟我們直說,把你所知道的,包括這個大人物究竟是誰,你為什麼認定是他害死了汪小玉,全部夠告訴給我們。”冉斯年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靠在沙發後背上,一臉的平靜,那意思就是說,你盡管說,你說出多麼不可思議的人,我都能平靜接受,並且相信。
趙國忠咬著嘴唇糾結了十幾秒,然後也不說話,起身去到臥室裏,從鎖著的抽屜裏掏出一個老式的數碼相機。他打開相機,把相機遞給冉斯年,說:“你們看看吧,看了就知道了,這就是我拍下來的證據,小玉跟那個家夥的短信來往。”
冉斯年接過相機跟瞿子衝一起低頭去看。
“大成,昨天我又在新聞裏看到你了,你依然是人群中最挺拔最英武的那個,你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你是這個城市的領袖,可也是我的大成,你知道我有多麼驕傲嗎?即使我們的關係不能為外人所知。大成,我一點也不委屈,真的,能做你的女人之一,我已經萬分慶幸。”
“小玉,你永遠都是這麼溫柔體貼,你就像四十年前一樣善解人意,在我眼裏,你仍舊是當年那個紮著馬尾辮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永遠不變,你永遠占據我心裏最重要的位置,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妻子。”
這樣來往的短信來來回回足有幾十條,看得冉斯年和瞿子衝頗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