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話音剛落,臥室那邊傳來了木門被撞開的巨大聲響,瞿子衝下意識地往那邊望去,隻見臥房的門已經整扇倒下,幾個警員持槍謹慎地魚貫而入。
兩秒鍾後,瞿子衝回過頭,盯住冉斯年和他手中的丘比特,剛要開口,臥房那邊傳來了鄧磊的聲音,“瞿隊,房間裏沒人,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範驍衝客廳這邊探頭過來,著急地表達自己的結論,“瞿隊,既然房間沒人也沒打鬥痕跡,這應該是自殺吧,跳樓自殺?”
冉斯年歪嘴一笑,意味深長地對瞿子衝說:“就像眼下姚葉的案子,誰說密室,就一定是自殺呢?我有預感,姚葉的死,和黎文慈的死,應該有異曲同工之妙。”
瞿子衝目不轉睛地盯著冉斯年手裏的丘比特,對身後的手下下達命令,“馬上開始現場勘驗!”
冉斯年低下頭,把手中的丘比特整個翻過來,底座朝上,右手開始在底座上細細地摸索,尤其是這個長方體的幾道棱邊。
瞿子衝也無心那邊的現場勘驗工作,注意力全在這個鍍金小擺件上,他心急地說:“幹脆找個工具把這底座給拆開吧。”
冉斯年抬頭與瞿子衝對視,兩人卻誰也不肯起身去找工具。
僵持了幾秒鍾,瞿子衝衝身後的範驍說:“小範,去找個一字螺絲刀來。”
很快,在女傭的幫助下,範驍找到了螺絲刀,遞給瞿子衝。
瞿子衝右手執螺絲刀,左手衝冉斯年伸過去,意思是要接過那隻土豪金丘比特。
冉斯年微微一笑,很坦然地把丘比特交給了瞿子衝。
很快,底座被撬開,隻有一個手掌那麼大的空心木製底座裏麵,什麼都沒有。
冉斯年一半失落一半放鬆地鬆了一口氣,喃喃念著:“看來是我的推測有問題,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記憶卡吧。”
瞿子衝神情複雜,也有一半的失落和一半放鬆,他招呼手下拿來一個證物袋,把這隻被卸開底座的丘比特放了進去,對冉斯年說:“我會拿回去給技術員再好好檢查一下的。”
冉斯年隻能點頭同意,隨即起身,跟在瞿子衝身後,往姚葉的臥室走去。
在技術隊的同事還沒有趕到之前,瞿子衝示意大家不要碰觸現場的任何東西,冉斯年也僅限於站在門口觀看。
“瞿隊,姚葉墜樓這起案子,跟黎文慈有一定的相似性,”冉斯年笑眯眯地對瞿子衝說,“相信你一定不會反對我參與調查這件案子吧?”
瞿子衝灑脫地笑笑說:“斯年,別忘了,我是文慈的丈夫,如果她的死有什麼內情的話,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想要挖出內情替她討回公道的那個人。我當然不反對你參與調查這個案子,就算你不想參與其中,我都不答應。放心,等到現場勘驗結束後,我就安排你進去這間臥房調查。”
冉斯年絲毫不驚訝於瞿子衝的反應,還像以往一樣,拍了拍瞿子衝的肩膀,以表示兩人之間還維持在表麵的友情。
很快,瞿子衝把現場交給了技術隊取證拍照,他則是在李頌傑家的門口,詢問傅強有關他們公司這位副總以及副總太太的事情。
傅強的臉色已經緩和回來,他跟瞿子衝也算有過一麵之緣,參加過黎文慈和瞿子衝的婚禮,也許是以為自己算是跟瞿子衝認識吧,他平複心緒之後不是回答瞿子衝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李太太她,是跳樓自殺嗎?”
瞿子衝不動聲色,不回答傅強,隻是用淩厲的眼神示意對方回答問題。
鄔婷婷捅了捅傅強,示意他配合這位麵色凝重,看起來挺可怕的刑警隊長。她又用複雜的眼神望著傅強,意思好像是在說:咱們的老同學黎文慈已經死了,咱們現在跟這位刑警隊長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啦,人家看樣子也沒有要看在黎文慈的麵子上給對他們另眼相看。
傅強似乎讀懂了鄔婷婷的眼神,馬上戰戰兢兢地回答:“哦,我們副總李總正在外地出差呢,李總是我們公司老總的獨生子,是個青年才俊,剛剛二十六歲,跟姚葉結婚剛剛也就半年時間吧,夫妻倆關係很不錯的。”
饒佩兒站在鄔婷婷身邊,遠遠看了一眼正站在臥室門口緊盯著技術隊取證的冉斯年,覺得她該替冉斯年問一些問題,便說:“剛剛在車上,你不是說姚葉正在家裏休養,說她受了傷,還是槍傷嗎?這是怎麼回事?”
傅強愣了一下,尷尬地瞥了一眼饒佩兒,又看了一眼麵部緊繃的瞿子衝,戰戰兢兢地說:“唉,這事兒就算我不說,你們也能查到,我可以說,但是,但是你們可千萬別讓公司知道是我說的啊。其實,姚葉,她的確在一個月以前受過槍傷,在一起搶劫珠寶店的案子中,姚葉不幸被劫匪當成了人質,當時我們李總也在那家珠寶店裏。劫匪想開槍去射我們李總,姚葉為了保護李總,奮不顧身,替李總挨了這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