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佩兒被冉斯年說服了,她讚成地說:“也對,那麼明天,咱們可以重點注意一下範驍麵對胡大盛的反應,看看範驍是不是認識胡大盛,是不是對他很不屑,以此來確定胡大盛是不是持有瞿子衝犯罪證據的那個人。”
“佩兒,”冉斯年突然很鄭重地說,“恰恰相反,我們千萬不能在瞿子衝麵前去刻意觀察範驍對胡大盛的反應。瞿子衝這隻老狐狸,一旦對咱們起了疑心就糟糕了。現在範驍對我要比對瞿子衝更加信任和親密,事後單獨從範驍這裏打探要比在瞿子衝麵前觀察安全得多。”
“你就那麼信任範驍?你就不怕他跟之前的我一樣,是跟兩麵關係都不錯的雙麵間諜?”饒佩兒擔憂地問。
冉斯年笑嘻嘻地搖頭,“這點我倒是不擔心,我對我自己的眼光一向自信,範驍的單純、正義和熱情不像是裝的。我相信他跟他的父親,跟瞿子衝都不是同路人,他隻是個不知情的,一心想要當警察的熱血青年。”
饒佩兒一向欣賞和信任冉斯年的自信,即使是在是否信任範驍這種涉及生命安全的問題上。她也放鬆地一笑,說:“但願瞿子衝這隻老狐狸能夠快些被你這個狡猾的獵人給捕獲。”
冉斯年挑起嘴角一笑,說:“我有預感,快了。如果胡大盛就是持有瞿子衝犯罪證據的那個關鍵人物的話,那就更快了。”
第二天一大早,冉斯年便信心滿滿地帶著饒佩兒前往警局,他要在那裏等待瞿子衝努力的結果,要第一時間見到胡大盛,第一時間研究案情,爭取第一時間找到胡超的所在。
案子到午飯過後就已經正式屬於分局刑偵隊,瞿子衝的能力和辦事效率可見一斑。而前去鎮派出所接胡大盛和所有案件資料的人,在瞿子衝的安排下,正是瞿子衝自己,和範驍。
冉斯年自然明白瞿子衝此舉的用意,他也跟自己一樣心急,想要確定持有他犯罪證據的人是不是胡大盛,他要第一時間觀察範驍在見到胡大盛時候的神態和反應。
下午四點,該回來的都回來了,瞿子衝安排冉斯年跟他一起在審訊室裏審訊胡大盛,這個第一嫌疑人的父親。
“胡超可能躲在哪裏?”審訊室裏,瞿子衝冷冷地問。
胡大盛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十分真誠地說:“警官,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倒希望我知道,你們快點找到小超,這個傻孩子,他一定是被嚇壞了,都忘了他還有不在場證明啦!”
“我看傻的不是胡超,是你吧?就連胡超都知道,父親給兒子做不在場的證人,這根本就不算數!”瞿子衝嚴厲地說。
胡大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情急地站起來,高聲叫道:“為什麼不算數?憑什麼不算數?我前天晚上真的跟我兒子在一起,這是真的!你們警察不能不講理啊!”
瞿子衝根本不理會胡大盛,又拋出了另一個重磅炸彈,“我剛剛看過了鎮派出所的現場勘驗報告,現場除了死者頭部遭毆打噴濺的血跡之外,還有不屬於死者的血跡,很可能就是胡超在與死者爭執時受傷流的血。現在我們要提取你的dna跟現場的不屬於死者的血做比對。”
胡大盛全身一抖,無力地坐下,片刻後又來了精神,“不用比對啦,那是我兒子小超的血,在前天白天的時候,我打了小超一拳,他流了鼻血。我是恨鐵不成鋼啊,被他氣得失去理智了,我才想要打醒他!”
冉斯年問:“這麼說胡超的臉部應該還留有淤青吧?警方可以根據這淤青的形狀進一步確定,這一拳到底是你在案發前的白天留下的,還是欒霞在案發時候與胡超打鬥的時候留下的。”
胡大盛又一次哽住,他緊咬嘴唇,眼珠子轉來轉去,“那個,光看淤青就能看出是誰的拳頭打的?”
“當然。”瞿子衝聲音洪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