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英冷冰冰地瞪了孫嘉木一眼,張奈禾撇撇嘴角,好沒麵子哦,人家玥虹都喝了。
“小叔叔,你就讓奈禾姐喝點嘛,大家圖個高興。”
你們高興了,回家受苦的是我!
陳敬英在心裏呐喊,迎視著張奈禾可憐兮兮的目光,開始動搖……
“別看我。”他悶悶道,胳臂上不知道何時圈上了一隻小手,捏來捏去。
“讓我喝一點吧……否則好丟人。”張奈禾柔柔弱弱地低喃,徹底將陳敬英勸服。
陳敬英給她倒了大半杯雪碧,調了一點點紅酒。
張奈禾發現雖然陳敬英平時冷冰冰的,卻蠻好說話的,不由得會心一笑,清澈的目光定在了陳敬英高挺的鼻梁上,深情地凝望著他。
陳敬英不自在地頓了一下,端起酒杯,抿著酒水,在昏暗的燈光下,線條優美的側臉仿佛一幅完美的黑白照片惹人注目。不時有美女在他們的麵前溜達,留下光滑白皙的背影。
“走,我們下去跳。”陳敬英牽著奈禾的手,站了起來。
“啊,我不會跳。”
陳敬英捏了捏她的手心,低下頭輕聲說:“別怕,我也不太會。”
張奈禾仰頭凝望著他,片刻後,忽然笑了,糾結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小聲說:“保護我,我會緊張。”
“嗯。”陳敬英蹭了蹭她的額頭,承諾道,“玩得開心,我會一直在你身旁。”
張奈禾拘謹地牽著他的手,踏入舞池。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二次跳舞,上次還是在秦家小叔的生日宴會上,最後鬧出了不少事端。
這一次……
張奈禾不自在地隨著音樂扭動腰肢,陳敬英的身子也略顯僵硬,兩個人在彼此鼓勵的視線下,一邊傻樂,一邊模仿周圍人的動作,漸漸不再那麼緊張了。張奈禾閉上了眼睛,仿佛遨遊在動感的樂律之中,她的麵前是一片深邃的夜空,慢慢地、靜靜地將她徹底包圍。
寬闊的胸膛,腰肢上溫暖的掌心。
夜總會的舞池中央,□□的女人在眾人歡悅的吼叫聲中跳起了鋼管舞。
唯有一處角落,不受外界打擾,慢悠悠地感受著彼此的心聲。
張奈禾快醉了,陳敬英扶著她的後腦,輕輕地按在胸膛之上,與她相擁,緩慢起舞。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心走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音樂斷章,張奈禾猛然驚醒,發現臉上莫名地潮濕了,她似乎做了一個漫長而甜蜜的美夢,夢裏有花有草,有一個模糊卻充滿溫度的男人胸膛。
“這樣你都能睡著……”陳敬英目光炯炯地凝望著她,嘴角上揚。
“莫名其妙地就覺得很感動。”張奈禾紅著臉,羞澀地趴進了他的懷裏,臉上火熱火熱的。
自從牢獄之災,她變得更加依賴陳敬英,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生命力最需要關懷的時候,讓她本能地不再對他設防,全身心依托。
“嗬嗬——”陳敬英這幾天總笑,他感受得到懷裏小東西的緊張,心中無比動容。他從來不清楚,原來被人依靠、眷戀、在乎,是如此幸福。那種甜蜜的觸感遍布全身,血液都平白多了幾分熱度。
孫嘉木吃味地猛喝啤酒,他受不了平時冷的跟冰塊似的陳敬英變得溫柔,更受不了以前一見他就跑的張奈禾如此小鳥依人……
他們以為這裏沒別人了嗎?他們讓他這個光棍情何以堪!
太沒人性了……
六個人在天津玩了三天,在孫嘉木和李越明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回京。孫嘉木和李越明受了陳敬英刺激,深感自己形影單隻,要求大家介紹美女立刻相親,唯一的要求就是至少比張奈禾強一大截的!
張奈禾忽的發現,自己的親爹仿佛變成了三好爸爸,早中晚各一個電話,弄得她特別鬱悶,心情極差。她不喜歡這種爸爸把她當成砝碼的感覺,表現在外麵就是莫名其妙的煩躁。
她煩躁了,看什麼都不順眼,胡亂找碴。
陳敬英不明白,上網搜索,暫且定義為婚前恐懼中。話說女人在戀愛中期,婚姻前期,總會有那麼一陣子患得患失的過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