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總在失去時才後知後覺,一些人,以為隻是生命中的一抹浮雲,以為可以從此相忘於江湖,卻在生離死別之際才發現,那些過往原來早已紮根在心底,拿不掉,抹不去。
“你也受傷了,怎麼不回病房,這裏很冷的。”溫柔的聲音響在耳側,陸錦年輕輕的掙開緊閉著的雙眼,對上千歌溫暖關心的眼眸。
“謝謝你。”直視著千歌的眼睛,陸錦年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清澈溫暖。
“不客氣,你為她做的我都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更不準備放棄她,以前我不明白,嫉恨她,做了很多傻事,後來得知她竟是你的親妹妹,那一刻,我不是沒有歡喜的,想著就算你們相愛又如何,血緣親情是你們永遠也跨不過的鴻溝,可是今天,看著你那樣的為她,那樣的瘋狂不顧性命,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傻。
你愛她,血緣親情又算得了什麼,你愛她,與她的性命相比,兄妹又怎樣,隻要可以救她,承認又如何,可是你們終究不是,不是兄妹。”將頭輕輕的抵在膝蓋上,千歌吐出的話清晰而傷痛。
“千歌,對不起。”看著悲痛的千歌,陸錦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可以安慰她,除了對不起,可是他已經對太多的人說過了。
“陸錦年,我恨你,可是我更愛你。”緩緩的站起身,千歌蒼白倔強的臉龐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持,“但是,我還是祝你們幸福,姐姐已經放下了,或許我也該放下了。”沒有理會陸錦年詫異的神情,千歌轉身離開,卻在走了兩步之後,頓住了腳步。
“今天,我是來看你的,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陸叔叔和林阿姨在國外還不知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謝謝”陸錦年輕輕的開口,看到千歌柔弱的肩膀瞬間僵了僵,很快又恢複了原樣,接著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當沈安若從沉睡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看著睡在自己手邊,隻披著薄薄外套的陸錦年,沈安若心中沒來由的又是一暖,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心疼,伸出插滿針管的手,沈安若摸了摸陸錦年黑色的頭發,柔軟的觸感,是心頭割舍不下的執念。
“你醒了?”抬起頭的男人看著沈安若專注的視線,微微笑了笑,反手抓住沈安若的手指,卻在聽到嘶的一聲痛呼之後,又匆忙的放下。嘴裏不斷的念叨著對不起。
“傻瓜”伸手撫上陸錦年疲憊的容顏,沈安若輕笑著開口。
“你才是傻瓜。”會以柔和的笑,陸錦年也伸手摸了摸沈安若的臉龐。
“哎呦,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門口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不用抬頭,沈安若都知道是誰。
“你怎麼有時間來,不用上課嗎?”緩緩的將手放下,沈安若笑著看著秦穎問道。
“上課哪有你重要啊,我一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誰知道你還沒死,真是可惜了我一片焦急的心?”嬉笑著,秦穎越過陸錦年,坐在沈安若的床邊。
“滾你奶奶的。”使力推了一把秦穎,沈安若笑得開懷。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買早飯。”陸錦年邊說著邊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你們和好了?”看著陸錦年離開的背影,秦穎對著沈安若渣渣眼睛問道。
“算是吧,人有時候,總在失去時才後知後覺,一些人,以為隻是生命中的一抹浮雲,以為可以從此相忘於江湖,卻在生離死別之際才發現,那些過往原來早已紮根在心底,拿不掉,抹不去。”緩緩的開口,沈安若的眼中有著許久不見的溫和。
“這樣也好,對了,歐赫辰昨天晚上回來了,估計是看到了新聞,還給我打了電話,我告訴他已經沒事了,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