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驟然聽到這個名字,當即大驚失色:“你……你怎麼知道?”
那白小七笑了笑,身上閃過一道黃光,再看他時卻已經變了一副模樣。隻見他邋邋遢遢,穿著一身破舊的儒衫,上麵滿是補丁,赫然便是白小七曾幾次三番遇上的窮儒。
靈霄遙遙看見那窮儒,忽然驚道:“原來是你,當年陳如是被人圍攻,你身為他的至交好友不幫任何忙也就罷了,此時難道還要落井下石麼?”
那窮儒聞言,麵露哀色,搖頭道:“陳老弟本有一顆至善之心,無奈入錯了道,致使天下生靈塗炭。我若幫他,使他逃過一劫,日後他‘殺道’大成,將這普天之下盡化血海,卻又如何是好?”
靈霄冷笑一聲道:“哼哼,陳如是以殺入道,可是天底下以殺入道的人又何曾少了?隻不過別人入了殺道,都是靠殺人證道,陳如是偏偏逆天而行,要去殺神,才惹得你們這些‘得道之人’紛紛自危,最後圍攻於他。但是所謂神靈,隻不過是些證道成功的普通人罷了,同樣有善有惡。陳如是每次出手,都是光明正大,既不偷襲,更不耍什麼陰謀詭計,若不是那些人自低身份,聯起手來圍攻他一個大道未成的‘凡人’,陳如是又豈會敗得那般淒慘?”
老儒生受了她的指著,居然呐呐的不敢還口,好一會才道:“唉,說起來這事的確是我對不住陳兄弟。”
靈霄見他認錯,這才麵色稍緩道:“當初圍攻陳如是的陣仗那麼大,你心裏害怕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求你能看在他與你兄弟一場的份上,替我解了今日之圍。”
老儒生卻更是接連搖頭道:“不不不,我說後悔,非是後悔沒去幫他,而是後悔沒能在陳兄弟誤入邪途之前,將他引回正道。酆都姑娘,你劍上銘文本是‘靈霄’,後來卻被陳兄弟改做‘酆都’,在那個時候,我的心裏就該有所預料才對。”
靈霄,或者說酆都聽聞此言,麵色登時一暗,怒道:“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我就趁著你自己送上門來,替陳如是報仇!”她怒極之下,居然舍了陰帥,仗劍向那老儒生殺去。
若是正常狀態下,莫道是一個靈霄,就算是她的前任主人,那劍術天下無雙的陳如是也未必就是這老儒生的對手。但是眼下眾人都在白小七的識海之中,靈霄與白小七神魂相牽,自然占了絕大的優勢。
那“破厄”本來極能克製其他器靈,在此地與靈霄相爭,都沒有半點優勢。而老儒生雖然已有大道相助,但畢竟隻是人身,就連進入白小七的識海,都需要有介質來傳遞,在此對上靈霄,自然要吃不小的虧。
那老儒生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因此不願與靈霄硬碰,看見靈霄有所動作便連忙退開。靈霄暴怒之下,雙目略見血紅,一道劍氣成劈山破海之勢爆發而出,偌大的靈湖被這劍氣一逼,竟然一分為二,激起了兩道數十丈高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