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帥一邊以藍光破除那契約上的護體白光,一邊打量著旁邊的戰況,心中暗暗吃驚:“此處是她主人的識海,似她這樣胡鬧,這白小七的靈識非得受損不可!”
他卻不知,靈霄對那老儒生實在是記恨已久,突然知道此人便是對自己前任主人見死不救的那個“好兄弟”,更是怒意勃發。於她而言,白小七雖然也是主人,但與陳如是相較,實在是不值一提,好不容易有個能為主人報仇的機會,便是真的將白小七害成癡呆,她也是沒什麼所謂的。
這一劍斬出,雖是對那老儒生而發,餘威卻也殃及藍衣少年破厄與陰帥。陰帥被那勁風與水浪推動,腳下站立不穩,平平的向後挪蹭半步,破厄的靈識相較陰帥略強一些,張開雙臂去陰帥的身前為其遮擋這股推力。
如此一來,陰帥額上的藍光忽然明滅一下,而後雖然亮起,卻比先前黯淡許多。陰帥見狀登時心急,喊道:“破厄,快快讓開,你靈體受損,便無法解開這道禁製了!”
那藍衣少年聽主人叫自己讓開時,本來大感喜悅,後麵聽到主人隻是擔心無法解開禁製,麵色又是一變。但主人有命,他畢竟不敢不從,於是化作一道華光,遁入陰帥腦後的寶石之中。
此時靈霄那一劍的餘波已過,兩麵的海水傾斜回來,陰帥背對海浪,被那海水重重的拍在背上,靈識頓時受創。但靈識畢竟與肉體不同,陰帥受創之餘並未噴血,臉色卻忽的由黃轉白,頓時毫無血色。
隻不過雖是靈識,他的麵目卻仍被黑袍包著,別人依舊看不到他臉色上的變化。
那老儒生躲過靈霄的一劍,麵色逐漸凝重,道:“當年陳兄弟入魔,你也隨他成了一柄魔劍,陳兄弟死後你更是變本加厲,沒日沒夜的屠戮生靈。我當時知道你若不如此,便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自己生存下去,才請人為你鑄造了一尊雕像,將你封印其中。無奈你的魔性太烈,我又念你是陳兄弟留在這時間的最後一點念想,實在不忍將你抹去,於是再給你建築廟宇,讓你能以信徒的願力過活。”
他說話的時候,靈霄的劍勢片刻也不曾停歇,卻仍是被這老儒生一一躲過,接著說道:“無奈你身為劍靈,陰差陽錯之下又寄宿在了白小七的身上,幸而他身為讀書人,心地善良虔誠,我觀他是個可造之材,於是希望你能在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重新變回‘靈霄’。為此,我傳他秘典,解他惑端,可以說除了那三個弟子以外,我從沒對任何一個弟子付出過這麼大的心血。”
靈霄越聽越煩,哈哈笑道:“可是你偏偏不曾想到,老娘就是如此的冥頑不靈,滿心隻想著將他培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他沒能影響到我,反而快要被我給引入邪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