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說這番話,本意是想激怒對手,讓那老儒生生出反攻之心,這樣一來對自己反而有利。但那老儒生聞言卻神情嚴肅道:“你雖是這樣說,但我心裏知道,你引白小七不住地殺人,隻是想讓他踏上陳如是的‘道’而已。”
“放屁,陳如是的‘道’豈是他一個傻不拉幾的小秀才可以踏足的?”靈霄聞言大怒,一劍“氣動山河”赫然轟出,又引得白小七靈湖晃動。
那老儒生與靈霄打過許多的交到,知道她的性子,一邊搖頭,一邊伸手拂開劍氣,道:“隻可惜你身為劍靈,卻不明白,陳如是的‘道’與你想的,其實是大相徑庭了。”
聽聞此言,靈霄如何不怒:“放屁,老娘與陳如是心意相通,他的心思便是我的心思,我的心思也是他的心思,怎會不明白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那老儒生不斷逃竄,口中卻不停下:“嘿嘿,你說的不錯,隻可惜到了最後,就連陳兄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妖言惑眾!”靈霄聽他辱及陳如是,再也顧不得其他,尋思道:“如今白小七已經受人所製,就算我心有顧忌,不敢全力以赴,到頭來也隻是給那陰帥做了嫁衣,倒不如拚著兩敗俱傷把他們全都斃了。如果白小七因此而死,那也是他時運不濟,否則拚出一條生路,反而能救他的性命!”
於是靈霄一劍揮出,寶劍之上卻是血氣蒸騰,白小七的靈湖受她感染,也漸漸從透明變成了殷紅一片。那老儒生見此情景,終於心急,喊道:“快住手,你想讓白小七變成一個隻知殺戮的癡呆不成?”
靈霄哪還會管這麼許多,手中寶劍高舉,默默積蓄靈力,勢要一劍將那老儒生的靈識斬得魂飛魄散。靈識雖與靈魂不同,但是一旦受了重創,輕則癡呆,重則永遠昏迷不醒。那老儒生已經以儒證道,其實陽壽早就盡了,之所以能活在這世上,就隻憑著這一股子的靈力,若被靈霄斬滅了靈識,自然無有活命之理。
陰帥遠遠地看見靈霄引動的天地異象,登時心驚不已,不免生出退縮之意。但是眼見那契約就要被自己給毀了,又十分不忍就此放棄,心道:“雖然不知道那老儒生是幹什麼的,但劍靈的目標既然是他,能波及到我的威力總是有限的。”
他卻不知,靈霄這一劍其實已經有了將白小七的整片識海搭進去的準備,莫道他離靈霄如此之近,就算他躲到這識海的邊緣,依然難免要被劍氣波及。
那老儒生見靈霄劍中的靈力越積越多,認出這紅色的劍氣並非單純的殺意凝聚,而是將這些年來,靈霄劍曾屠戮的生靈的氣血靈力散發出來所致,心裏微微動怒,卻還是好言解釋道:“陳兄弟曾對我說過,他見天道之下,凡是順天而行者無論善惡,終能證道。而一旦奪天地造化,便會引來無數天劫,勢要將其滅殺,深感不公。他思來想去,認定常人之所以難以正道,便是因為有‘天道’這條最大的道來攔著,於是定下了以殺證道的心思,決心將不配得道,卻又因天道青睞而成功證道之人一一滅去,如此以證天道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