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聞言笑道:“笑話,誰不知道證道證的便是天道,就算有人能證明天道有缺,天道又豈會承認自己不對?”
老儒生嘿然一笑:“是啊,此等逆天而行之事,你身為陳兄弟的劍靈都認為絕不可行,也難怪陳兄弟殺著殺著,心性便徹底亂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靈霄聽老儒生話裏有話,一邊積蓄靈力,一邊發問。那老儒生也是知無不答,緩緩道來:“陳兄弟在正道之初,原準備殺盡那些人品不佳,或是兩麵三刀之人,但陳兄弟也隻是常人,難免要遇上各種各樣的事情,殺著殺著,終於漸漸將初衷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靈霄怒道:“胡說八道,我跟著陳如是幾百年間不知殺了多少人,怎麼不知道這些?”
老儒生道:“你跟著他才不過幾百年,我與陳兄弟,可是數千年的交情了。他最初定下這證道之機時,你劍上的銘文還是靈霄,更是沒有生出劍靈。後來我們許久不見,驟然重逢,卻發現他劍上的銘文變為‘酆都’二字,又生出了你這麼嬌滴滴的劍靈,就覺不對。須知陳兄弟的劍法至陽至剛,靈霄劍又是以數種陽剛之物打造而成,若不是殺人太多,沾染了許多的陰魂怨氣,豈會生出一個至陰的劍靈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歎氣,停了會才道:“那時我便想勸陳兄弟收手,可陳兄弟卻說:‘兄弟我自認所殺之人,無不該死,這些人哪怕多留在世上一天,對別人而言都是禍害!’我心想以殺證道之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憑陳兄弟的武功和悟性,未必就不能成功,便沒再多勸,誰成想……唉!”
隨著這一聲歎息,靈霄劍上的靈氣終於積蓄完畢,怒而出劍:“休想拿這些鬼話騙我!”那一劍落下,便如在海底翻起一陣血紅的浪濤,劍氣層層疊疊,直奔那老儒生而去。
那劍氣似會自己尋找生靈,雖是向著那老儒生發出,卻又有一部分自行調轉了方向,向那陰帥掩殺而去。陰帥眼見得還差一點便能破開禁製,咬緊了牙關不敢放棄,隻是一個勁的在心裏喊道:“快快快,就差一步了,隻要破開這道禁製,那劍靈便無法調動劍主體內的靈氣,這一招自然就破了!”
眼見這道劍氣席卷而來,那禁製也隻剩下薄薄的一小層,可是這一小層偏生無比的堅固,陰帥額上的藍光無論如何也難得寸進。若再拖下去,陰帥隻有死路一條,卻隻見他頭上藍光大盛,那“破厄”的身影複又出現,攔在了那血海般的劍氣之前。
隨著劍氣卷過,破厄那淡藍色的衣衫寸寸碎裂,露出的肌膚卻也散發著耀目的藍光,將陰帥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