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怨幾句,卻也知道多說無益,便坐在床上打坐運功。內力才從任脈發出,未到督脈,就覺胸口劇痛,張口嘔出一股鮮血,身子立刻癱軟。
陰帥一口內息不穩,半躺在床上,嘿嘿笑道:“老子為你立下多少功勞,就因為這一點小事,便讓我吃那‘葬脈斷靈丹’……哼哼,如此狠辣,不愧是皇室中人!”
他雖心存怨憤,但想到自己貴為陰陽二帥之一,料想主人也不會對他太狠,於是強壓怒意,抵抗那“葬脈斷靈丹”的藥效。這丹藥隻看名字,便知是十分歹毒的物事,服用之後每過一時三刻便會痛苦無比,這卻不必多說了,更狠的是若半月不服解藥,經脈便會寸寸斷絕,使服藥者成為廢人。
而之所以不會置人於死地,當然不是因為煉藥之人心善,而是想著用這藥廢了服藥之人的武功之後,便可對其生殺予奪,肆意宰割。就算不對他多加折磨,這“葬脈斷靈丹”每次發作,痛苦之感便會加重半分。短則一年,長則三年,服藥之人一定忍耐不住,渾身劇痛而亡。
饒是陰帥內功深厚,也隻得暫且壓下內力,他心知此舉無異於飲鴆止渴,等到藥效爆發,隻會比先前疼痛百倍千倍。為今之計,隻有在藥效發作之前回到門內,向主人尋求解藥,於是下定心思,等明天一早,一定要租用一輛馬車,反正陽帥輕功高強,若是不願坐車,便跟在馬車之後奔跑也是一樣。
客棧大堂,軒轅幻晴見陰帥走了,陽帥卻還自顧自的在那打坐運功,略感奇怪,心道:“若是一對年輕男女,女孩子發些小脾氣,自己回屋休息卻不讓男伴跟來也是有的。可是看這二人,少說都有四五十歲了,怎麼兩個人使起性子來,都跟小孩子一樣?”
他天性好奇,見陽帥不曾理他,覺得此人多半不在乎自己的目光,於是大著膽子上下打量陽帥。夏老素知少主的脾氣,心道那兩個黑袍人雖然厲害,卻也未必強得過自己,以一敵二或許難勝,但是眼下有個人回了房間,剩下這人就算動起手來,也難留下自己與軒轅幻晴,也就沒多說什麼。
陽帥運功一陣,感受到了軒轅幻晴的目光,也轉過頭來盯著他看。軒轅幻晴一奇,心道:“雖然看不到此人的麵容,但他對我毫無敵意,或許可以交個朋友。”
軒轅幻晴一生中最愛做的事情中,“交朋友”足可位列前三,於是軒轅幻晴不顧陽帥的目光,站起身來,走到陽帥麵前道:“這位兄台,我看你們挺有意思的,不知道要往何處去,若是順路,不妨同行一段。”
陽帥一怔,上下打量軒轅幻晴一陣,終於搖了搖頭。
軒轅幻晴還想再說,卻見陽帥站起身來,也晃晃悠悠的回房去了。